地方早就成了囚笼,打开只会放出里面的怪物。”
李长久却沉默了。他想起在葬神窟看到的壁画,最后一幅画里,神国之门后,隐约有一道与他相似的身影,正隔着锁链,冷冷地看着外面。
“或许……他们说的不是假话。”李长久抬头望向山巅,云雾深处,似乎真有一道无形的门扉在隐隐震动,“而且我有种感觉,这扇门,不止鹓扶旧部想打开。”
司命走到他身边,将那块“无限”权柄碎片递给她:“不管是谁想打开,总得先搞清楚门后是什么。宁小龄已经救出了弟子,我们先回分舵,从长计议。”
陆嫁嫁看着李长久凝重的侧脸,伸手按在他的肩上:“别想太多。无论门后是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
李长久转头看她,阳光透过云雾落在她脸上,剑眉星目间满是坚定。他突然笑了,握紧手中的剑:“说得对。管他门后是神是魔,敢挡路的,一剑斩了便是。”
山风吹过,雾隐山的云雾渐渐散去,露出山巅那道若隐若现的虚影。神国之门的轮廓,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展现在众人眼前。而门扉之上,似乎刻着一行字,仔细看去,竟是:“帝俊归位,万物同寂。”
回到剑阁分舵,众人围坐灯下,桌上摊着从神官身上搜出的残破地图。地图上用朱砂勾勒出神国之门的轮廓,周围标注着十几个晦涩的符号,细看之下,竟与太初六神的权柄印记隐隐相合。
“这些符号……”陆嫁嫁指尖点过其中一个形似火焰的图案,“像是火神祝融的权柄印记,也就是司离师姐的本命神通。”
司命拿起地图对着灯光照了照,银眸微凝:“不止,这里还有玄泽的‘画界’印记,烛龙的‘光阴’印记……太初六神的权柄,竟然都被刻在了神国之门上。”
李长久摩挲着下巴,忽然想起葬神窟壁画上的细节:“我记得壁画最后,屠户挥斧斩向神国之门时,门上也亮起过类似的印记。难道说,打开神国之门,需要集齐太初六神的权柄?”
“不对。”柳珺卓突然开口,指着地图角落一个模糊的标记,“这里画的是‘长明’权柄,是圣人的东西,和太初六神无关。而且你们看,这些印记的排列,像不像一道锁?”
经她一提,众人再看地图,果然发现那些符号以神国之门为中心,形成了环状排列,缺了其中任何一个,环就不完整。
宁小龄突然“呀”了一声:“那师兄的‘太明’权柄,赵襄儿姐姐的‘纯阳’权柄,还有我的‘轮回’……是不是都在这锁里?”
李长久心中一动。他的“太明”源自帝俊,赵襄儿的“纯阳”承自朱雀,宁小龄的“轮回”则与冥君有关——这些权柄看似分属不同势力,却都与太古神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看来有人想把所有权柄持有者都引到神国之门。”司命将地图收起,语气凝重,“鹓扶旧部只是棋子,真正布局的人,恐怕是想借我们的手,解开那道锁。”
正说着,分舵弟子匆匆进来禀报:“柳师姐,外面有位自称赵襄儿的姑娘求见,说有要事找李公子。”
众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讶。赵襄儿此刻应该在朱雀神国巩固修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中洲?
李长久起身迎出去,就见赵襄儿站在庭院里,一身红衣猎猎,眉心的朱雀印记比以往更亮。她看到李长久,开门见山:“神国之门的事,我知道了。我母亲……也就是朱雀神,留下过遗言,说那扇门后,锁着太初六神当年没能销毁的‘恶’。”
“恶?”李长久想起那个由地球人类制造的“全能者”,“是假暗主?”
“不止。”赵襄儿摇头,指尖凝聚起一缕空间之力,在空中画出一道裂痕,“那是所有负面权柄的集合体,包括屠户的‘屠宰’,鹓扶的‘无限’,甚至……帝俊的‘傲慢’。太初六神当年为了封印它,才用自身权柄铸成锁,又将神国改造成牢笼。”
陆嫁嫁等人也走了出来,听到这里,柳珺卓皱眉:“那我们更不能让门被打开。”
“可现在由不得我们。”赵襄儿看向李长久,眼神复杂,“我感应到,门后的‘恶’正在苏醒,它能吞噬权柄壮大自身。你吸收了屠户的权柄,等于给了它一个突破口。”
李长久心头一沉。难怪鹓扶旧部会说“屠户的权柄是钥匙”,原来不是指开门,而是指……成为“恶”的养料。
“那怎么办?”宁小龄急道,“总不能把权柄还回去吧?”
“不用还。”赵襄儿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玉佩上刻着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