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划出璀璨的弧光,“比如……斩碎你这副困住我的枷锁。”
王座上的帝俊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震得黑暗泛起涟漪:“你可知神国牢笼的真相?太初六神不是看守者,是囚徒啊!我们都是……”他猛地掷出日轮碎片,碎片在空中化作九只金乌,“包括你心心念念要复活的李慕婉——”
李长久的剑突然顿住。
“她根本不是人。”帝俊的声音带着毒蛇般的诱惑,“是王林用踏天境修为捏出来的傀儡,用来困住你的‘长明’权柄罢了。”
黑暗中突然浮现出李慕婉的虚影,她捧着丹炉的手指正在寸寸化为木屑。李长久的瞳孔骤然赤红,太明权柄不受控制地暴涨,竟在黑暗中烧出一片火海。
“看来说到痛处了。”帝俊的身影渐渐与李长久重合,“接受我,成为完整的帝俊,你就能撕碎这虚假的世界,让她……真正活过来。”
青铜门外,陆嫁嫁突然听到门内传来一声压抑的嘶吼。她握紧断剑,看见青铜门上的“帝俊”二字正在扭曲,渐渐变成“李长久”。
“还有一息。”她轻声说,断剑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锋芒。
门内,李长久的剑抵住了自己的咽喉。太明权柄与帝俊残魂在他体内疯狂撕扯,他看着李慕婉的虚影化为飞灰,突然想起王林曾说过的话:“活得真实,比什么都重要。”
“去你妈的完整。”他猛地调转剑锋,刺穿了帝俊残魂的心脏。
青铜门轰然炸裂。
李长久踉跄着冲出,嘴角溢血却笑得灿烂。他身后,帝俊的残魂正在太明之火中哀嚎,而那片黑暗里,竟缓缓升起了一轮真正的太阳。
“搞定。”他对陆嫁嫁晃了晃染血的剑,“回家。”
陆嫁嫁看着他身后那轮太阳,突然笑了。她扔掉断剑,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好。”
远处,赵襄儿的空间裂隙正在缩小。司命撑着时间屏障,雪狐在她脚边舔着爪子,苏烟树的沙漏里,最后一粒沙刚好落下。
而神国裂隙的深处,一道穿着灰衣的身影拾起陆嫁嫁扔掉的断剑,剑身上映出他脸上的皱纹——竟是本该死于南荒的瀚池真人。他对着虚空喃喃自语:“计划……开始了。”
瀚池真人的声音刚落,断剑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他掌心泛起紫黑色的雾气,那雾气顺着剑纹游走,竟在断口处凝结出半截蛇形剑刃——正是他当年与修蛇合体时的本命神通。
“陆嫁嫁的先天剑体,果然是开启‘门’的钥匙。”他轻抚蛇形剑刃,眼底闪过贪婪,“可惜啊,被李长久那小子坏了好事。”
身后的裂隙突然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瀚池真人转身时,看见十二道灰影从混沌中走出,为首者手持一柄锈迹斑斑的权杖,杖顶镶嵌的骷髅头正渗出黑血。
“鹓扶的‘无限’权柄,你用得倒是顺手。”灰影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低语,“但别以为藏在神国裂隙就能躲开清算。”
瀚池真人冷笑一声,蛇形剑突然暴涨数丈:“一群被太初六神抛弃的残魂,也敢来管本座的事?”他当年被司离重创后并未死去,而是躲进葬神窟底,意外吞噬了泉鳞的残躯,才得以掌握部分“黄泉”权柄。
灰影们突然散开,形成一个诡异的阵形。阵眼处,半截青铜棺椁缓缓升起,棺盖上刻着的“冥狰”二字正在发光——那是十二神国之主中掌管“灾难”的存在,传闻早已死于弑神之战。
“冥狰的棺椁都敢动,你胆子倒是不小。”瀚池真人的蛇剑突然僵在半空,他看见棺椁缝隙中渗出的黑雾,竟在地面凝结出无数哀嚎的人脸,“这是……万妖城死难者的魂魄?”
“不止哦。”灰影中走出一个手持骨笛的身影,笛音响起时,黑雾中突然冲出一头九头怪物,正是当年被李长久斩入葬神窟的九婴,“它可是很想念你呢,瀚池。”
九婴的九个头颅同时喷吐毒火,瀚池真人急忙祭出修蛇鳞片防御,却见毒火落在鳞片上竟燃起青绿色的火焰——那是“黄泉”权柄的克星,幽冥业火。
“你们到底是谁?”瀚池真人被逼得连连后退,蛇形剑上的紫雾开始溃散,“太初六神的余孽?还是……”
“我们是‘不可观’。”为首的灰影举起权杖,杖顶骷髅头突然睁开眼睛,“准确说,是被你那位好师尊藏起来的‘真·不可观’。”
瀚池真人如遭雷击。他当年叛出不可观,正是因为无意中撞见师尊与太初六神的残魂密谈,得知了“神国牢笼”的真相——所谓的弑神之战,不过是太初六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