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女皇这是怕我死在里面,特意送装备?”
“少废话,”赵襄儿转身跃下銮驾,“再磨蹭,瀚池的人该把神国钥匙挖走了。”
三人刚要动身,剑阁方向突然飞来两道剑光。柳珺卓踩着剑刃落在李长久面前,手里把玩着他之前留下的赌约剑:“听说去葬神窟?带上我,上次的账还没算。”她身后,柳希婉抱着画卷,轻声道:“剑经感应到那里有同源气息。”
队伍莫名壮大,陆嫁嫁看向李长久,后者摸着下巴笑:“人多热闹,正好让某些人见识下,什么叫‘主角光环’。”
一行五人往南荒去时,断界城的邵小黎正站在时间集市的古井边。树白所说的“帝俊”之名,让她想起当年教李长久乐理时,他总爱用剑敲着编钟唱一首奇怪的歌谣,歌词里反复提到“葬神窟底,日轮沉渊”。她指尖的水汽突然化作一道水镜,镜中映出李长久等人的身影,当即转身对苏烟树道:“备船,去南荒。”
葬神窟外围,瀚池真人的残部正围着一块裂开的石碑作法。石碑上刻着扭曲的符文,正是十二神国的“镇守”权柄印记。为首的紫庭境修士刚要伸手触碰,一道剑气突然从斜刺里飞来,将他的手腕斩落在地。
“柳珺卓?!”修士惨叫着后退,却见李长久懒洋洋地靠在一块巨石上,“瀚池的狗腿子,也配碰神国的东西?”
赵襄儿的“镇岳剑”同时出鞘,纯阳之力扫过,将剩下的修士逼退三丈:“这块石碑,归赵国了。”
陆嫁嫁没说话,只是长剑出鞘时,先天剑体引动天地灵气,形成一道无形的剑域,将整个葬神窟入口笼罩——这是在告诉所有人,此地由谕剑天宗说了算。
三方对峙间,柳希婉突然指着石碑后的阴影:“那里有人。”
阴影里缓缓走出一个披黑袍的人,兜帽下露出半张布满鳞片的脸。看清那人的瞬间,李长久体内的三足金乌猛地躁动——是葬神窟里睁开眼的枯骨!
“帝俊的转世,羲和的残魂,还有先天剑体……”黑袍人声音嘶哑,“正好,用你们的血,来祭‘太初六神’的沉睡之地。”
话音刚落,他周身突然涌出无数黑气,化作狰狞的兽影扑来。李长久挥剑斩开面前的兽影,却发现黑气落地后竟渗入土壤,石碑上的符文亮起红光——葬神窟的大门,正在被这些黑气撬开。
“他在引动窟底的恶!”陆嫁嫁脸色一变,“快阻止他!”
赵襄儿的九羽突然全部展开,纯阳权柄如烈日般爆发,黑气遇光即散。柳珺卓的剑光连成一片剑网,将黑袍人困在中央。柳希婉展开画卷,画中飞出无数剑影,竟是天谕剑经的力量在呼应。
李长久站在最前方,看着黑袍人在围攻中狂笑:“你们以为赢了?太初六神布下的杀局,从你们踏入葬神窟的那一刻,就已经启动了!”
他猛地撕开黑袍,露出胸口嵌着的一块血色晶石——那是“崩坏”权柄的碎片,属于太初六神中的天藏。晶石碎裂的瞬间,葬神窟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一道裂缝从地底蔓延开来,裂缝中隐约能看到……无数双猩红的眼睛。
李长久握紧手中的剑,三足金乌的光芒在他体内彻底爆发:“管他什么杀局,本道长今天就拆了这葬神窟!”
身后,赵襄儿的镇岳剑与他的剑脊相抵,陆嫁嫁的剑尖指向裂缝深处,柳珺卓姐妹背靠背站成防御阵。晨光穿过南荒的瘴气,落在五人身上,竟在裂缝边缘投下一道奇异的光晕——像极了当年帝俊与羲和并肩站在神国的剪影。
而裂缝另一端,那些猩红的眼睛正缓缓逼近,带着太初六神沉睡千万年的怨怒,和世界最初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