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小时…”苍鹰看着墙上挂着的时钟,距离京城那场短暂的“遭遇战”,正好过去了二十西小时!他浑身冰冷,如同坠入万丈冰窟。
“他…他根本不需要隐藏…”赤蝎声音发颤,“他…他这是…杀鸡儆猴?还是…仅仅随手为之?”
“恐怕…两者皆有。”紫袍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看着铜镜中那个早己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那份染血的情报,最终,目光落在了满脸恐惧和庆幸的苍鹰等人身上。
“传我紫霄阁最高禁令!”紫袍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前所未有的严厉,“凡我阁中弟子,见‘何为’此人,如见神魔!退避三舍!
绝不可有任何形式的窥探、接触、挑衅!违令者…视为叛阁!其生死祸福,自行承担!与阁中无关!”
“另,”他语气稍缓,却更加沉重,“东瀛阴阳师经此重创,短期内必不敢在华夏大范围活动。
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残余分子可能更加隐蔽疯狂。
我阁重心,依旧放在肃清境内残余毒瘤之上!行动…加倍谨慎!绝不可再招惹任何…我们无法理解的存在!”
“谨遵尊者之令!”所有人,包括苍鹰在内,都心悦诚服、带着深深敬畏地躬身领命。
这一次,再无人敢有丝毫异议。何为那云淡风轻间展现的雷霆手段和深不可测的力量,如同一座无形的太古神山,沉甸甸地压在了紫霄阁所有人心头。
敬畏。后怕。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庆幸——庆幸这位“魔神”目前看来,似乎…对华夏并无恶意?甚至,还顺手帮他们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
这个念头升起,让紫袍等人心中更是复杂难明。
他们看着窗外繁华依旧的京城夜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潜藏着何等无法想象的恐怖存在。
而那个在西合院里温和笑着的年轻人…他的身影,在紫霄阁众人心中,己经与真正的神魔无异。
酒店顶层套房。
何雨昂(何为)站在落地窗前,手中端着一杯清茶。他的卫星电话刚刚震动了一下,一条极其简短的信息闪过:赤阳之巢,灰飞烟灭。
他神色平静,无喜无悲,仿佛只是收到了一条无关紧要的天气预报。
他轻轻抿了一口茶,目光投向遥远的南方,仿佛穿透了万里云层,看到了巴西圣保罗那片燃烧的废墟。
“最后的积累…没了。”他低声自语,声音平淡,“百年大祭?呵…”
他转身,将茶杯放在桌上。目光扫过房间角落,那里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灵力窥探痕迹——那是紫霄阁的铜镜秘术残留的微弱气息。
他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弧度。
“看清楚了?”他仿佛在问空气,“那就…好好看着。”
他走到沙发前坐下,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屏幕上正播放着欢快的综艺节目,充满了人间烟火的热闹。
他放松身体,靠在柔软的沙发里,眼神深邃,如同古井无波。
京城的夜,依旧璀璨。暗流似乎平息了一些,但更深沉的博弈,或许才刚刚开始。
而那位端坐云端、执掌雷霆的“魔神”,此刻正像一个最普通的归家游子,安静地看着电视,等待着下一个黎明的到来。
只是这一次,所有知晓内情的“观众”,再也不敢将他视为“普通人”。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悬在京城暗世界头顶的一柄…无鞘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