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无葬身之地!
被仇恨和绝望冲昏头脑的易中海,再也顾不上什么恐惧了。
他跑到军管会设在胡同口的临时治安点,对着值班的解放军战士和一位年轻的军管会干部,声泪俱下地“控诉”:
“长官!我是娄氏轧钢厂的钳工易中海,我要举报!我们院的何雨昂,他是国民党保密局的大特务!
他爹何大清还私藏金银!他们一家都是反革命!破坏新社会!长官,快抓他啊!”
军管会干部姓陈,很年轻,但眼神锐利。他严肃地记录着:
“易中海同志,举报要有证据。你说何雨昂是特务,有什么依据?”
“证据…证据…”易中海卡壳了,他哪有什么证据?“我…我亲眼看到他拿保密局的工作证!他…他还穿着保密局的官服!他爹藏着金条!你们去搜!去抓他审问就知道了!” 他语无伦次,只能反复强调。
陈干事皱起眉头。虽然易中海的举报听起来像泄私愤,但涉及“保密局特务”,性质极其严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立刻向上级汇报。
很快,一队全副武装的军管会战士和两名身着便衣但眼神精悍的内保干部来到了西合院。此时正是傍晚,家家户户都在做饭,院子里飘着难得的饭菜香。
战士们迅速控制了院门和通道。内保干部走到何家门前,敲响了门。
何大清开的门,看到这阵势,脸色瞬间煞白:“长…长官?”
“何雨昂在家吗?”为首的内保干部声音沉稳,但带着无形的压力。
“在…在屋里…”何大清声音发颤。
何雨昂从里屋走了出来,依旧是那身深灰色的中山装,脸色平静无波,仿佛早有预料。他的目光越过内保干部,落在了躲在人群后面、脸色扭曲又带着一丝病态快意的易中海身上。
“何雨昂同志,”内保干部出示了证件,“有人实名举报你是原国民党保密局特务,破坏新生人民政权。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语气虽客气,但措辞严厉。
院子里死一般寂静。何大清媳妇吓得瘫软在地,何雨柱攥紧了拳头,双眼通红。何雨水紧紧盯着士兵。
阎埠贵等人目瞪口呆,刘海中眼神闪烁。贾张氏则是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易中海挤到前面,指着何雨昂,尖声道:“就是他!长官!快抓他!他是特务!”
院里的住户眼神复杂的看着易中海。
何雨昂的目光如同两道冰锥,瞬间刺向易中海。那目光中蕴含的、属于更高维度存在的冰冷威压,让易中海如坠冰窟,后面的话生生卡在喉咙里,浑身筛糠般抖了起来。
“我跟你们走。”何雨昂收回目光,转向内保干部,声音平静得可怕,“不过,在离开前,我有几句话要说。”
内保干部示意他说。
何雨昂的目光扫过惊恐的父母、愤怒的弟弟,最后落在脸色惨白、抖若筛糠的易中海身上,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爸,妈,雨水、柱子,别担心。清者自清。照顾好自己。”
“至于你,易中海,”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来自九幽,“诬告陷害,天理不容。你的报应,很快就到。”
说完,他主动伸出双手。战士上前,给他戴上了手铐。
在父母悲痛的呼喊和弟弟愤怒的咆哮声中,在邻居们复杂的目光注视下,在易中海那混杂着恐惧与扭曲快感的眼神里,何雨昂被带离了西合院,押上了停在胡同口的军用吉普车。
吉普车消失在暮色中。西合院里,死寂过后,是压抑的哭声和议论声。
新生活的曙光刚刚照亮这个院落,却又被一层厚重的阴云笼罩。深渊之主身陷囹圄,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那冰冷的凝视,并未消失,反而更加深沉而致命。
易中海看着远去的车灯,一股比之前更甚百倍的寒意,从脚底首冲天灵盖。何雨昂最后那句话,如同诅咒,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军管会内部保卫处的审讯室,灯光惨白。墙壁上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标语。两名经验丰富的内保干部坐在何雨昂对面,气氛凝重。
“何雨昂,易中海实名举报你是特务,据我们的调查,你确实是原国民党保密局少校专员,代号‘冷锋’,持有潜伏特务名单,负有破坏新生政权的任务。你有什么要说的?”主审的赵科长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何雨昂。
何雨昂手上戴着手铐,坐在冰冷的铁椅上,神情依旧平静。
“你说的,部分属实。”何雨昂开口,语出惊人。
赵科长和记录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