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无法理解的恐惧,一股脑地倾泻到了宗教协会和僧侣的头上。
“查!给我彻查!”铃木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所有参与过‘神罚之子’计划的神官、僧侣!所有对计划提出过质疑或执行不力者!
所有与京都、奈良、出云、伊势事件相关的宗教人员!以叛国罪论处!特高课!宪兵队!立刻行动!宁可错杀一万,绝不放过一个!”
军部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汽油桶,瞬间引爆!对本土宗教力量的仇恨和清算风暴,以东京为中心,向着全国疯狂席卷!
* 奈良东大寺,几位参与搬运八咫镜碎片、此刻正在静室疗伤的高僧,被破门而入的宪兵粗暴地拖走,罪名是“故意损坏神器,削弱镇压之力”。
* 京都清水寺,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住持只因在私下交谈中叹息了一句“此乃邪魔,非神子,强用必遭天谴”,便被冠以“散布失败言论,动摇军心”的罪名投入秘密监狱。
* 东京某处神道教秘密集会所,几名试图向高层解释法器局限性和血童不可控性的年轻神官,被当作“宗教阴谋集团成员”当场射杀!
* 甚至连一些与事件毫无关联、但平日就对军部政策有过微词的小寺庙主持,也遭到了逮捕和拷问。
神社寺庙,这些曾经的精神净土,此刻被军靴和刺刀践踏。经卷被焚毁,神像被推倒,僧侣神官被如同罪犯般押走。士兵们眼中充满了迁怒的疯狂,将对无形怪物的恐惧,全部转化为对眼前这些“无能者”的暴虐。帝国在绝望中,开始了疯狂的自噬。
北平,梅机关,“梅花堂”。
何雨昂放下手中那份来自东京大本营的加密抄送件。文件措辞严厉,痛斥宗教界的“背叛和无能”是导致“神子”计划在支那“暂时出现偏差”的罪魁祸首,并宣布进行“彻底整肃”。他深渊般的眼眸平静无波,仿佛只是看了一份无关紧要的天气预报。
他起身走到窗边,目光似乎穿透了厚重的云层和遥远的大地,“看”向南方那片焦灼的战场。
在他的感知中,那个暗红色的“小点”正在忠实地执行着他的指令,如同一个高效的净化程序,精准地清除着战场上那些“污染源”(日军、伪军、邪灵),并将提炼出的精纯怨念魂力,通过无形的联系,源源不断地、跨越空间传递过来,汇入他体内那浩瀚的力量之海。
虽然每一份传递过来的能量相对于他自身的总量而言都微乎其微,但这种稳定、持续的“涓涓细流”,有效地缓解了那种进化后的深层“饥饿感”,带来一种奇异的满足。
体内的力量在血童的“进贡”和之前吞噬的国运滋养下,更加圆融、深邃。
这具躯体己臻至完美,每一个细胞都仿佛蕴含着星辰生灭的力量,却又完美地收敛于平凡的表象之下。
西合院里,何大清的女儿响亮的啼哭声穿透薄薄的墙壁。
易中海正低声下气地向怒气冲冲的老阎赔不是(老阎被讹诈扒衣的债,终于找到机会发泄了),脸上是既心疼又不得不忍的憋屈。
前院水龙头边,王婶和李家媳妇又在为谁多用了一桶水而尖声争执。
而在东交民巷那座挂着“美孚石油公司”牌子的洋楼密室里,“夜莺”亨利·福斯特正对着墙上那张巨大的北平地图,眉头紧锁。
地图上,梅机关“梅花堂”的位置被红笔重重圈出,旁边贴着几张模糊的现场照片(东京干尸和南方战场诡异死亡的日伪军)和一份人员名单。
他的手指,在“首席机要秘书 - 何雨昂”这个名字上反复摩挲,眼神锐利如鹰。
“一个精通多国语言,在梅机关内部大清洗中幸存并高升的中国人…一个每次诡异大规模死亡事件发生时,都恰好在北平,且行动轨迹难以完全查证的人…”亨利低声自语
“巧合太多了。何雨昂…你到底是什么人?是日本人的高级实验品?还是…这一切的背后,藏着更深的影子?”他决定,要近距离接触一下这位神秘的“何秘书”。
何雨昂似有所感,深渊般的眼眸微微转向东交民巷的方向,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在他嘴角转瞬即逝。
新的“小点心”似乎带着好奇和“正义”的香气主动送上门来了?虽然味道远不如京都那份等待他的“主餐”,但聊胜于无。
他收回目光,仿佛一切如常。西合院的市井纷扰,梅机关的残余阴影,美国间谍的窥探,南方战场血童的杀戮盛宴,以及京都神龛深处那正在积蓄力量的真正“大餐”…都在这座古老城市的冬日里,交织成一张无形而巨大的网。
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