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身上。那股刻意收敛却瞒不过何雨昂感知的、带着东洋岛国特有的阴鸷与训练有素的气息,如同黑夜里的萤火虫般明显。
是日本人,或者至少是日本人的狗腿子。
柱子似乎毫无所觉,还在兴奋地絮叨:“我在南城一家新开的‘聚福楼’当学徒!大师傅人不错,肯教!就是活儿累点,但比在军营强百倍!至少……”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也看到了那几个“买鱼人”不善的目光。
那是一种被毒蛇盯上的冰冷感觉,瞬间让他脊背发凉。柱子脸上的笑容僵住,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而锐利,像一头察觉到危险的幼狼。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身体微微绷紧,不着痕迹地往何雨昂这边靠了半步。
那几个矮壮男人见柱子发现了他们,又看到他和何雨昂站在一起说话,互相交换了一个阴狠的眼神。
为首一个留着两撇鼠须、眼神阴鸷的男人,不再掩饰,朝着他们这边努了努嘴,用生硬的中文低喝道:“那个支那小鬼的同伙!一起带走!省得麻烦!”
话音未落,另外三个男人立刻放下手里的冻鱼,呈一个松散的半包围圈,朝着何雨昂和柱子逼了过来。
周围的人群感受到这股突如其来的戾气,纷纷惊叫着避让,拥挤的市场瞬间在两人周围空出了一小块地方。
柱子脸色煞白,额头冒出冷汗,他压低声音急促地对何雨昂说:“雨昂哥!他们是冲我来的!你快走!别管我!他们是日本人养的狗!凶得很!”
他想把何雨昂推开,自己留下来抵挡。在他看来,何雨昂虽然个子比自己高些,但看着斯斯文文,又是报社的先生,哪里是这些凶神恶煞的打手的对手?
何雨昂却纹丝不动。他平静地看着那几个逼近的打手,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甚至……柱子似乎在他眼底深处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言喻的东西——那绝不是恐惧,反而像是……一种看到猎物主动送上门来的……漠然?
“走?哼!晚了!” 鼠须男狞笑着,一只粗壮的手己经朝着何雨昂的衣领抓来!动作迅捷狠辣,显然是练过的。·s*h\u!y^o·u¨k¨a\n~.~c`o?m^另外两人则扑向柱子,一人抓胳膊,一人试图捂嘴。
柱子绝望地闭上眼,准备拼死反抗。
就在鼠须男的手指即将触碰到何雨昂衣领的刹那——
时间,仿佛在何雨昂的感知中被无限拉长、分解。
菜市场的喧嚣、人群的惊呼、炖肉的香气、硫磺的硝烟味……所有的声音和气味都如同潮水般褪去,只剩下眼前这几个散发着“恶臭”灵魂的移动坐标。冰冷的意识核心下达了最高效的清除指令。
没有多余的动作,甚至没有一丝能量外泄的波动。
何雨昂的身体以一种违反物理常识的微小幅度侧滑,鼠须男志在必得的一抓瞬间落空。与此同时,何雨昂拎着猪肉的右手看似随意地向后一摆,手肘如同精准计算过的攻城锤,无声无息却又蕴含着足以洞穿砖石的恐怖力量,狠狠撞在鼠须男左侧太阳穴上!
“噗!”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如同熟透西瓜破裂的轻响。
鼠须男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双眼猛地凸出,瞳孔瞬间涣散。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身体就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瘫倒在地。
太阳穴的位置,一个肉眼可见的、向内塌陷的可怕凹坑,正缓缓渗出暗红色的粘稠液体。生命的气息瞬间断绝。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扑向柱子的那两个打手,甚至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同伴的遭遇。其中一人刚抓住柱子的胳膊,另一人的手才抬到半空。
何雨昂的动作没有半分停滞。
他如同融入阴影的鬼魅,左脚为轴,身体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角度旋转。拎着猪肉油纸包的左手手腕微微一抖,那捆扎得结结实实、足有两斤重的五花肉,在离心力和他精准的力量控制下,瞬间化作一件恐怖的钝器!带着呼啸的风声,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那个试图捂柱子嘴的打手的后脑勺上!
“咔嚓!”
清晰的骨裂声响起。
那打手连哼都没哼一声,整个人被砸得向前猛扑出去,脸朝下重重摔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后脑勺明显变形,身体抽搐了两下,便彻底不动了。
最后那个抓住柱子胳膊的打手,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他看到两个同伴如同破麻袋般瞬间毙命,而那个穿着体面大衣、看似文弱的青年,正用一种毫无感情的、如同看待死物的冰冷眼神看向自己。那眼神里的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