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地上,看着儿子那依旧平静(在他眼里是吓傻了)的脸,浑浊的眼泪混着血水淌了下来。他不知道日本人为什么放了他,只知道,自己是从地狱里爬回来了。
而就在何大清被拖进地牢、承受非人折磨的那三天里,军营的恐慌并未停止。
何雨昂冰冷的意识,并未因父亲的苦难而有丝毫动摇。但他确实对何大清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难以定义的“情感”——并非人类意义上的亲情,更像是对一件属于自己、且暂时还有用的“物品”的在意。他不希望何大清现在就死掉,至少,在他找到更稳定的“食堂”之前。
这丝“在意”,转化成了冰冷的行动。
剩下的那两个特工,在极度恐慌中被严密保护着?没用。
何雨昂的吞噬之力无视了物理的阻隔。在何大清被拷打的第二天深夜,那两个如同惊弓之鸟、被安置在重重守卫下的特工,在睡梦中无声无息地化为了干尸。
这彻底点燃了日军高层的恐慌和怒火!特高课头目“秃鹫”和宪兵队长成了新的目标。
何雨昂如同最耐心的猎手,也如同最高效的死神。
接下来的半个月,成为了驻扎北平这支日军部队的噩梦。
“秃鹫”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时,突然全身抽搐,口吐黑血暴毙。
他手下最得力的几个行动组长,有的在审讯犯人时突然栽倒气绝,有的在秘密据点开会时离奇蒸发(连血肉都被吞噬)。
宪兵队长在军营例行巡查时,当着几十个士兵的面,身体如同漏气的气球般迅速干瘪,变成一具枯骨!
他手下的宪兵精锐,开始以各种诡异的方式死亡——站岗时僵立不动被发现己死;吃饭时噎住却七窍流血;甚至在营房熟睡中,整个班的人无声无息地变成干尸……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军营里人人自危,谣言西起。有人说得罪了中国的鬼神;有人说实验室泄露了可怕的病毒;甚至有人怀疑是内部出现了可怕的叛徒,掌握了邪术!整个军营笼罩在死亡的阴影和歇斯底里的气氛中,士气跌落谷底。士兵们看向彼此的眼神都充满了猜忌和恐惧,连吃饭都战战兢兢。
短短半个月,特高课核心成员连同“秃鹫”在内,三十余人,宪兵队队长及精锐手下五十余人,总计八十多名沾满血腥、灵魂“美味”的日军爪牙,被何雨昂如同收割庄稼般,一一吞噬殆尽!
军营的烟囱依旧冒着黑烟,但伙房里的气氛却更加诡异。帮工们看着角落里那个沉默切菜、洗刷的何雨昂,眼神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恐惧和敬畏。何大清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依旧佝偻着背在管事的位置上煎熬,但他敏锐地感觉到,那些平日里凶神恶煞的日本兵,看向他的眼神……似乎多了一丝难以理解的忌惮?
何雨昂将一块冻肉精准地切成薄片,动作稳定如初。冰冷的意识深处,还在回味着“秃鹫”那如同陈年血酒般醇厚的罪恶灵魂。军营的恐慌和死亡阴影,于他,不过是进食时无关紧要的背景噪音。
他抬眼,望向军营深处,那最高指挥部所在的方向。那里,还盘踞着几团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灵魂光焰。但他生生忍住了,这次因为贪吃连累了何大清,让他产生一种莫名的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