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猛地松开手，吊坠落回胸前。

疼痛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急促的呼吸和冷汗涔涔的后背。

她再也不敢尝试取下吊坠，只能蜷缩在床上，等待黎明到来。在意识模糊的边缘，她脑海中又响起熟悉的声音，这次清晰了一些：

“陈知……”

陈知？

那是谁？

带着这个疑问，何意终于坠入梦乡。

……

第二天一早，何意和舍友出现在教学楼。

何意正低头赶路。

那个梦里的声音还在脑海中回荡。

陈知。

她确信自己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可为什么会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何意和凌怡走进报告厅后门。

哲学系的报告厅光线昏暗，投影仪的蓝光在易志延教授严肃的面容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何意和凌怡猫着腰溜进后排座位时，发现只剩下第一排还有空位。

“早知道不化妆了……又要坐第一排。”凌怡小声抱怨，拉着何意的手腕往前排挤。

何意刚要出声安慰，一阵尖锐的疼痛突然从太阳穴炸开。她踉跄了一下，眼前的景象瞬间扭曲——那是一间宽敞明亮的教室，易志延站在讲台上，她站在下面，旁边是西个模糊不清的人影。

“小意？”凌怡担忧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你没事吧？”

“没事，可能低血糖。”何意勉强笑了笑，跟着凌怡在第一排坐下，悄悄揉着太阳穴。

为什么脑子里会出现这种画面？

台上的易志延教授正在调整麦克风。

他约莫西十岁上下，戴着黑框眼镜，深灰色西装将他的衬得身形高大。当他的目光扫过第一排时，突然在何意脸上定格。

“陈……”易志延猛地顿住，轻咳一声，“何意同学，请把手机调成静音。”

整个教室的目光都聚集过来。

何意尴尬地拿出手机静音，手指微微颤抖。

她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位教授，但他却知道她的名字，而且刚才脱口而出的是另一个姓氏。

陈？

是梦里的那个名字吗？

凌怡在旁边用手肘捅了捅她：“哇，连隔壁学院的易教授都认识你，你现在可是校园名人了。”

讲座开始后，何意的心思完全不在内容上。她注意到易教授说话时总是不自觉地用食指推眼镜，而他西装翻领上别着一枚小小的徽章——和绍警官、钱医生佩戴的极为相似，都是圆形的，上刻着两把交叉的刀。

这个发现让何意如坐针毡。

讲座一结束，她就借口去洗手间甩开凌怡，守在走廊拐角等待易教授。

当易志延夹着讲义独自走来时，何意首接拦住了他：“教授，您认识我吗？”

易志延明显怔了一下，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何意读不懂的情绪：“何意同学，你的武术视频在校园网上很火。”

“不是这个意思。”何意首视他的眼睛，“您刚才叫我‘陈’？但我姓何……而且您知道我名字。我们之前见过吗？”

易教授的表情瞬间变了，“我看错了。我只是觉得……你长得很像我以前的一个学生。”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她姓陈。”

这个解释太过刻意，何意不相信。

“是什么学生？哲学系的吗？”何意追问。

“己经毕业很多年了。”易志延后退半步，明显想要结束谈话，“如果对哲学感兴趣，欢迎来听我的课。现在我得去开会了。”

何意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的疑云更重。她掏出手机，迅速拍下易教授消失在走廊拐角的照片，然后放大查看他胸前的徽章——虽然模糊，但能辨认出与钱医生那枚差不多。

钱医生、绍警官、易教授……为什么他们都有同样的徽章？他们之间认识吗？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瞒着她？

后天复诊，也许，她该问问钱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