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汗。刚才那一瞬间，她仿佛被另一个灵魂附体，身体里沉睡的某种本能苏醒了。

“以前练过？”周老师递给她一条毛巾，“这身手……不简单啊。”

“我不记得了。”何意接过毛巾，低声回应，“我失忆过。”

周老师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他示意张子谦带其他人继续训练，然后领着何意走到办公室。

“失忆？”他倒了两杯茶，推给她一杯，“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是两年前。”何意捧着茶杯，热气氤氲中看见自己的倒影在茶汤里扭曲，“医生说……是车祸。”

周老师的手指在杯沿轻轻敲击，半晌，他才开口。

“何意，我说实话吧，你的身法很像……不，就是部队里的格斗术。而且不是普通的格斗术，是特种部队才会学的那种。”他顿了顿，“我曾经在部队服役过，对这些动作太熟悉了。你失忆前，很可能接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

何意的手指微微一颤，茶杯里的水荡起一圈圈涟漪。她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茫：“军事训练？不可能……我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从小到大都在学校读书。”

她经常问诊的钱医生、还有熟悉的警察、辅导员都给她看过她的档案，档案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她的成长轨迹——普通的小学、中学，再到这所大学。没有任何与军事训练有关的记录。

周老师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斟酌着该说些什么。

“这样吧，你先留在武术协会，跟着我们一起训练。说不定在训练的过程中，你能想起些什么。而且，就算你不想恢复记忆，这些技能对你来说也是好事，能保护自己。”

周老师忽然笑了笑，“况且，以你的底子，说不定还能在今年的武术联赛给我们学校拿个好成绩呢。”

何意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何意走出办公室，训练场里的呼喝声又响了起来。她看到张子谦和其他成员们正在练习一套拳法，动作整齐有力。张子谦看到她出来，冲她笑了笑，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离开训练场时，何意拿出手机看时间，刚好看到手机里弹出一条新信息。

[绍平歌警官（何意的备注）：何意同学，关于昨天的见义勇为，需要补充一些笔录。方便的话，明天上午十点到上京市公安局一趟。]

何意盯着这条消息看了许久。

绍平歌，她记得这个人。

自从她失忆后，这位警官就时不时会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以各种理由找她谈话。起初她以为是案件调查需要，但后来她发现，这位警官似乎对她格外关注。

难不成绍警官以前见过她？

不太像。

何意回复了一个“好的”，然后把手机放回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