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这位沈姑娘,美则美矣,却是个精明的。
良久,有人从后面走出来,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坚定地道,“沈姑娘救了我们,我们这条命以后就是姑娘的!谁若是敢有二心,不用沈姑娘动手,我张大头第一个撕了他!”
“对!我们这条命是沈姑娘给的!”
“姑娘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干!”
“谁敢捣乱,我们第一个不答应!”
大家七嘴八舌地表着态,一种强烈的归属感渐渐代替了对未来的茫然。
他们不怕辛苦,只怕没有活路。
沈知夏看着激动的人群,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施恩,但也要立威,
“王官事,”沈知夏笑道,“带他们去领今日的工钱。明日卯时,准时上工。”
“是!小姐!”
新上任的官事王建业,是王妈妈的侄子,识字也懂术数,沈知夏让他统管西郊的药圃和果园。
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沈知夏清点了一遍账目,便回了京城,赶在宵禁前回到了栖梧院。
第二日,锦州城郊。
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一支风尘仆仆的精锐骑兵,突然出现在官道上。
他们正以惊人的速度直扑那座灰蒙蒙的城池——锦州。
队伍最前方,黑色的战马墨云,萧承煜身披玄色暗纹蟒纹的亲王常服端坐于马背之上,外罩一件深灰色不起眼的披风,通身散发着凛冽与威严的气息。
“王爷!”一名士兵从前方折返,“锦州城南十里,灾民暴动,把官道堵死了。他们在抢运粮队!”
“抢粮?”雷鸣眼珠子一瞪,“居然敢抢赈灾粮?”
“亲卫营!”萧承煜大手一挥,“虽本王先行!雷鸣,带大队压住阵脚,没有命令,不得妄动。违令者,斩!”
“是!”雷鸣抱拳领命。
话音未落,萧承煜已一夹马腹,疾驰而去。
数十名身着玄甲的亲卫紧随其后。
“滚开!粮食是我们的!”
“求求你们!给口吃的吧!孩子,孩子快饿死了!”
“抢啊!再不抢都得死!”
混乱的中心,几辆运粮的木板车已经被人潮彻底淹没。
负责押运粮食的十几个衙役,早就被冲得七零八落,连挤都挤不进去。
灾民疯狂地扑向车上装着的粮食,互相撕扯推搡,抢着洒落在地上的每一粒粮食,场面彻底失去控制。
“住手!”萧承煜一马当先,墨云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冲入人群外围。他周身都散发着一股久经沙场的杀伐之气,让人不由自主地就会害怕。
前排几个正扑向粮食的男人,被这股子气势震慑,动作僵在了原地。
玄甲亲卫紧随其后,迅速呈扇形散开,动作整齐划一。
混乱的场面瞬间就停了下来,大家都齐刷刷地看向如天神般降临的萧承煜。
“你们,”他看向几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衙役,“谁是头儿?”
一个中年人连滚带爬地从人堆里挣扎出来,“卑…卑职城南仓副使卢高达,叩…叩见尊使!”
他虽然不认得萧承煜,但萧承煜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卢高达不用猜都知道,对方一定是朝廷派来赈灾的大人物。
“本王问你,锦州知州吴天明呢?”他眼神冰冷地看着卢高达,“为何只有这么几车杂粮,还被灾民围抢?”
“王…王爷?”
卢高达脑子一懵。
他…刚才说的是“本王”吗?如今的大宁朝,能自称本王的只有两人,一个是远在北疆无旨不得回京的景王爷萧承风,另一个…则是…
摄政王,萧承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