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都难以名状的情绪。
“随你。”
良久,云姒才听见秦野的声音响起,冷淡的像是跟他毫无关系。
墨色广袖拂过云姒手背,他不着痕迹地收紧掌心,转身却故意将脚步放得很慢。?s/s¨x¢i~a,o^s/h·u!o\._c′o~m¢
余光瞥见沈谦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他心底不可控的漫上一丝快意,但很快又被自嘲所代替。
云姒等秦野彻底走远,才收回目光。
心中不由轻叹。
在挽回夫君的心这条路上,还任重而道远。
“阿姒。”
沈谦眸光阴郁的看着云姒,待她转身朝他看过来,他的眼神又变得温和,担忧起来。
“你为什么不告而别?别院突然走水,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担心我?”
时隔一世,再次见到沈谦,浓烈的恨意瞬间袭满全身。
云姒手指微微紧握。
她强行冷静下来,巧笑嫣然的看着他:“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没事就好。”
沈谦上前,想拉云姒的手,被云姒巧妙躲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心中疑云丛生:“阿姒,你好不容易摆脱萧王,为何还要回来,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惹的你不高兴?”
“说什么傻话。”
云姒浅笑道:“你怎么会做错?”蓦地,她声音陡然一冷:“错的是陷害我侯府满门的人!”
“那你为何要回萧王府?”
云姒刚刚对萧王的态度,和以往完全不同。
这让沈谦一时也有些摸不透她,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会让她突然做出这些异常举动。
“是不是萧王做了什么,他威胁你?”
“如今,我还能有什么可以被威胁的?”
云姒虚扶了一下他的衣袖,算是安抚:“我回萧王府,是为了寻找萧王陷害侯府的证据,找到之后,我自会想办法离府。”
“为什么突然要找证据?”
沈谦隐隐觉得不对,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你不信我?”
“我当然信你。”
云姒不动声色,平静道:“可我信你有什么用,没有证据,我爹娘一辈子都回不来,我要怎么报仇?”
“你……想报仇?”
“当然!”
斩钉截铁的两个字,让沈谦的神色微微滞了一下。
“可是……”
“好了,这里是萧王府,让人看见我们单独说话影响不好,不利于我找证据,你放心,等我找到证据,我会让他也尝尝……痛苦绝望滋味。”
明明云姒口中说的那个他,是指萧王,可听在沈谦的耳中,却让他无端生出几分不适感。
云姒说完,不再给他多问的机会,转身往府内走去。
沈谦一把拉住她,待她回头,审视与怀疑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瞬,才幽幽开口。
“别院的东西都烧毁了,只有这个,我在书房外的湖心亭捡到,你不打算要了吗?”
云姒低头一瞧,是一枚羊脂玉佩。
沈谦给她的定情信物。
跟秦野和离时,她只带走了这枚玉佩。
十五岁那年,母亲带她去江南外祖家探亲,一次意外,她被暴雨困在一个山洞。
当时她淋了雨,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高热好几日,身子忽冷忽热,迷迷糊糊间,她知道有一个小哥哥在照顾她,喂她喝水,冷的时候抱着她为她暖身,热的时候为她擦拭降温,在他衣不解带的照料下,将她从死神的手中抢回来。
等她清醒的时候,才看清楚,那个照顾她的小哥哥竟是沈谦。
经历此事后,侯府才与沈家订下婚约,沈谦将自己的贴身玉佩赠予她,说好了再过两年,等云姒身体养好一点便可迎娶她过门。
可谁也没想到,会被秦野横插一脚。
云姒看着沈谦递过来的玉佩,曾经,那是她最在意的东西,可如今再看到它,只觉生理不适。
想吐。
“怎么会,可能是我不小心弄丢的,还好被你捡到。”
她把玉佩接过来,朝沈谦说道:“我会永远留着它。”
留着它时刻提醒自己,前世的她有多蠢。
沈谦紧盯着云姒的脸,并未发现她脸上有任何异常的表情变化,他缓缓笑了,笑容不达眼底:“好,找证据的时候万事小心,有什么发现,记得马上告诉我。”
云姒点点头,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