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城没有异动。

看起来，他这次的破坏力尚在“可控”范围之内，不足以激发异常事态。

……

不同于自认为精准控制了破坏范围的卡修，眷族其他人此刻都立于崖岸上方，面面相觑。

芬恩遥望着彻底化作巨型坑洞的里维拉镇下半区域，抬手扶额。

“唉……我不是提醒过他要注意分寸的吗？”

里维莉雅习惯性地眯起一只眼睛，双臂环抱，语气带着一丝微妙。

“如果是跟第50层那次的超规格魔法相比，我觉得他这次确实有在‘注意分寸’。”

在两位首脑身旁，缇欧娜一脸兴奋地拉着缇欧涅和蕾菲亚，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穷怕了的莉莉却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心中暗道不妙。

在如此狂暴的攻击下，掉落素材和魔石是别想了，眷族恐怕还要背上一口大肆破坏城镇的黑锅。

不同于正关注着悬崖下方惨状的同伴们，艾丝走到超重力球体附近，俯视着满脸污垢的芮薇丝。

“那个宝珠，到底是什么？”

芮薇丝艰难抬起头，血红发丝遮挡住她大半面容，唯有那对野兽般狰狞的眼眸依旧闪烁着异样光芒。

“你不知道？不，你肯定知道的。”

艾丝胸口涌动着少有的烦闷，秀眉紧蹙，脑海中不断回想起与那宝珠胎儿对视时的恶寒瞬间。

那股比面对生死仇敌还要刻骨铭心的强烈呕吐感再次涌上，胃部剧烈翻涌，令她本能地拒绝继续深思下去。

芮薇丝打量着环抱双臂、身体微微发抖的艾丝，嘴角勾起一抹夹杂着痛苦的诡异笑意。

“知道吗？即便是现在这种境地，祂依旧在我脑海中不停地催促。”

“催促着我赶紧拿下你，催促着我赶紧带你去见祂，简首——”

“就像个任性妄为的小孩子一样。”

说出这番话的芮薇丝面容骤然扭曲，仿佛正承受着难以想象的酷刑。

她远远望见卡修正乘风向崖岸飞来，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便朝着失魂落魄的艾丝说出最后的惑心之语。

“去第59层吧，只要见到祂，你所有的疑惑都会得到解答，【艾莉雅】。”

听到这个称谓，艾丝不由自主地瞪大了双眼。

那张素来缺乏情绪起伏的精致俏脸上，此刻布满阴沉。

“这个名字，你是从哪里听到的！”

芮薇丝毫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自觉，脸上反而带起一丝戏谑嘲笑。

“我不是说过了吗，去第59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