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道的动静大,好些人都拿着端着饭碗过来听。-1?6_x¨i+a′o*s,h?u`o?.*c·o~m¢
黄翠梅见人多了,笃定对方爱面子这一点,大着嗓门:
“嗐!你说谁不要脸呢!?你说谁呢?”
“老娘们在说事情,你个大老爷们跟着掺合什么劲儿?”
“是男人就走开!”
别看她这话说的气势汹汹,其实心里的底都漏的跟筛子似的。
这齐郁是厂里出了名的混不吝,懒奸滑头打架斗狠什么都来。
万一对方狠起来,连女人都打,那她可打不过齐郁,她家男人更是打不过。
沈娇娇伸手将碍事的齐郁扒拉开,瞪他一眼:“去去去,烦死了……别影响我发挥。”
“我男人是不是男人,我知道就行!要你多管闲事?!”
一米六左右的娇小个子,硬是生出一米八的气势。
齐郁顶了顶腮帮子,眼里带着笑向后退几步。
这架势让胖实的黄翠梅一时间被唬住了。
心里嘀咕这人今个儿怎么这么难缠?
她平时不是最要面子的吗?
沈娇娇这会儿心情极差,火力全开。
“你用了我家的牙膏,嘴巴还能这么臭!”
“黄翠梅你耍赖是吧,走走走!现在就一起去找工会主任来评理!”
机械厂有个专门负责给职工或家属调解问题的工会。*兰,兰·闻·血! ?追,蕞,薪?蟑,洁_
面对众人的目光,黄翠梅佯装有理的模样。
大着嗓门嚷嚷,“好啊!找就找啊!我说了没拿就是没拿!甭想把屎盆子扣我头上!”
“我还想找工会主任评评理,大家都知道我黄翠梅的为人。今儿个要不把事情掰扯清楚,我在这厂子里真没法做人了!”
“今后这筒子楼里要是丢了个针啊线的,大家伙还不得都扣我头上,我就蹲你家门口闹!”
“对对对,这话可不兴瞎说!”
“前几天我家煮饭的时候,还丢了几根葱,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玩意儿偷走的!”
“嗐!还真别说,今儿个我放橱柜里的咸菜还少了些,咱们这筒子楼可不兴出个小偷?”
“建国媳妇虽说平时里爱占点小便宜,我看她也不像是个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那你这话意思就是齐郁媳妇扯谎诬赖人咯?”
……
黄翠梅见这话头子越发歪了,再任他们说下去她就真成他们嘴里的偷儿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开始哭嚎着。
“没天理啊!欺负人啊……你们俩口子欺负人啊!还有没有人管管了!”
有人看不过去,帮着说话,“娇娇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都是住在这里的邻居,别把事情闹太僵。\w!z~s+b,o.o*k*.^c¢o_m/”
“王大哥不在这里,要是他知道你们这样,这事情就不好办了。”
来人是一个年轻的女人,身形纤细穿着靛青色衣服,梳着两把麻花辫,模样倒是清秀。
这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沈娇娇他们两口子欺负人。
黄翠梅听了继续嚎,“建国啊,有人欺负你媳妇,人家两口子欺负我一个人啊……我不活了!”
沈娇娇盯着这帮腔的女人,“周彩茹?你少给我拱火!黄翠梅拿走我家那么多东西不还,你更可恶!”
“你在我这儿借走的钱,准备什么时候还给我??”
周彩茹:“?”
没想到火这么快就烧到她这里,沈娇娇这人也忒不讲究了!
这种私密的事情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秃噜出来。
周彩茹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就没遇到这么直接要债的,她吭哧半天,“我、我本来打算今天还你的。”
沈娇娇也是看到她这个人,才想起来借钱的事情。
周彩茹的老公因工作时意外去世。
自己带着一双儿女跟婆家生活,总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跟大家哭穷哭可怜。
可她身上穿的衣服、裤子、鞋子都是崭新的,脚上那双皮鞋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也就是原主沈娇娇人傻耳根子又软,被人三言两语就哄着,把钱借给人家。
光说借钱,也没打欠条,更没说什么时候还钱。
从小被茶言茶语的塑料闺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