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强心剂!需要立刻建立中心静脉通路快速补液升压!需要广谱抗生素对抗感染!需要纠正酸中毒和电解质紊乱!你懂不懂?!” 他指着推车上那些基础得可怜的药品和器械,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的嘲讽,“就凭这些破烂?你想让她靠意志力挺过去吗?!”
周景明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咸鱼墈书罔 埂辛嶵筷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深褐色的眼睛如同淬了寒冰的琥珀,直直地刺向情绪失控的贺兰敏。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沾着血污和坏死组织的手术剪,“啪”地一声,扔回了金属托盘里。然后,他那只沾满血和消毒液、骨节分明的手,没有去拿任何药物,而是稳稳地、缓慢地移向托盘里另一件东西——一把闪着森然寒光的手术刀。
!他的手指,轻轻搭在了冰凉的手术刀柄上。
就在贺兰敏以为他要动手清创的瞬间,周景明的手腕猛地一翻!
“唰!”
一道冰冷的寒光闪过!那把锋利的手术刀,刀尖向下,带着破空之声,精准无比地、狠狠地钉在了贺兰敏刚刚拍在托盘上的那支强心剂针管的旁边!锋利的刀尖穿透了薄薄的金属托盘底部,发出“夺”的一声闷响,刀柄兀自震颤!
刀锋距离贺兰敏染血的手指,不足半寸!冰冷的金属寒意瞬间刺入皮肤!
贺兰敏的身体骤然绷紧,瞳孔猛缩!
周景明的手依旧稳稳地按在手术刀的刀柄上,他的身体微微前倾,隔着冰冷的手术台和无影灯惨白的光,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死死锁住贺兰敏惊怒的脸,声音低沉得如同来自地狱的回响:
“贺兰敏,收起你那套伪善的医学理论。她的肾会不会废,能不能活过三小时,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情。”
他的手指在刀柄上微微用力,刀锋在金属托盘上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你只需要记住一点:”
周景明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和警告:
“在你父亲的手术刀碰到她之前,如果你敢动她一根手指,打她身体里任何一个器官的主意……”
他微微停顿,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凌,狠狠砸下:
“我向你保证,你外公贺兰宏山梦寐以求的那颗‘完美肾脏’,连同他苟延残喘的老命,会一起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我说到做到。”
威胁!赤裸裸的、同归于尽式的威胁!目标直指贺兰敏最致命的软肋——他外公的命!
贺兰敏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一股狂暴的怒火混合着被戳中要害的剧痛和无力感,如同岩浆般在他胸腔里奔涌!他死死地盯着周景明按在刀柄上的手,盯着对方眼中那毫无转圜余地的冰冷杀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肩膀的枪伤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抽痛,鲜血渗出绷带的速度更快了。他想怒吼,想撕碎眼前这个该死的警察!但他不敢赌!周景明眼底那种玉石俱焚的决绝,让他毫不怀疑对方真的做得出!
冰冷的无菌室陷入了更加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心电监护仪那催命般的“嘀…嘀…”声,以及田翠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如同游丝般的呼吸声。两个男人隔着一张躺着濒死之人的手术台,如同两头在悬崖边对峙的猛兽,眼神在空中激烈碰撞,杀意几乎凝成实质。空气沉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
时间,在无声的对峙和生命体征的缓慢流逝中,一分一秒地爬行。
就在这紧绷到极致的死寂中——
“滋啦……滋啦……”
一阵极其轻微、却异常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毫无征兆地从头顶的通风管道深处传来!
那声音断断续续,时隐时现,像是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正在缓慢而坚定地刮擦着金属管壁的内侧!声音由远及近,从天花板深处某个看不见的角落,一点点地向着他们所在的这个无菌室方向移动!
贺兰敏和周景明的身体同时一僵!两人瞬间从激烈的对峙中抽离,猛地抬头,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死死锁住头顶那排覆盖着金属格栅的通风管道口!
那“滋啦…滋啦…”的声音,如同毒蛇的信子,在死寂中舔舐着两人紧绷的神经!是老鼠?不可能!这种军用级别的通风管道,内壁光滑无比,防护严密!是追兵?!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找到这个隐藏得如此之深的入口?!而且是从通风管道下来?!
周景明的眼神瞬间变得极其凝重,他迅速扫视房间,一只手已经悄然按在了腰间枪套的位置。贺兰敏也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受伤的肩膀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也顾不上了,他下意识地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