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般的剧痛和视野中不断闪烁的雪花,虚弱却清晰地开口,“用孤儿的命当燃料…用克隆体当容器…用我当钥匙…这就是你们的‘圣火’?”
李法医的目光终于完全聚焦在田翠身上。他看着田翠痛苦捂住的右眼,看着指缝间渗出的、混合着血丝的淡蓝色粘液(那是克隆体组织液的反噬残留),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叹息。
“钥匙…”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怜悯的嘲弄,“田翠,你从来就不是钥匙。-零`点?墈_书! /嶵?歆_蟑?节!耕+歆¢快¢”
他缓缓抬起手中的注射器,针尖对准了田翠的方向,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寒风,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你是‘火种’。是‘普罗米修斯’计划…真正的核心。贺兰容华至死都想掌控你,想用你来点燃他腐朽的永生之火。他错了。真正的圣火,需要更纯粹、更强大的容器来承载…比如,”他的目光扫过地上失去生气的克隆体,“一个被‘火种’污染并净化过的…空白载体。可惜,现在也毁了。”
火种?!
田翠浑身剧震!这个称呼,比“钥匙”更让她感到彻骨的寒意和荒谬!
“而你,贺兰少爷,”李法医的目光重新锁定贺兰敏,“你怀里的那个染血的本子…贺兰明玉夫人的日记…应该告诉你了。那个被牺牲的胚胎…那个被用来培养‘钥匙’血清的…你的弟弟或妹妹…”
贺兰敏的瞳孔骤然收缩!母亲日记里泣血的控诉瞬间涌上心头——“他们用我的胚胎…培养‘钥匙’血清…”
“那个胚胎…失败了。”李法医的声音冰冷得像手术刀,“它无法承受‘火种’的力量。但你的母亲…贺兰明玉夫人…她是个天才。她偷偷保留了胚胎的原始基因样本,并将它…植入了一个被选中的、有着特殊通感天赋的孤儿体内。”
李法医的视线,如同冰冷的探针,刺向田翠!
“那个孤儿,就是你,田翠。p.p-017号实验体。你的体内,流淌着贺兰明玉的血脉,融合了那个胚胎承载的、最初的‘火种’信息。你才是‘普罗米修斯计划’最完美的造物!最接近‘圣火’本源的存在!”
轰!!!
如同无数道惊雷在田翠和贺兰敏的脑中同时炸响!
田翠…是贺兰明玉血脉的延续?!
她的通感能力…源于那个被牺牲的胚胎?源于贺兰敏未曾谋面的手足?!
她不是工具!她是…计划的“核心”?是“火种”?!
巨大的信息冲击如同海啸,瞬间淹没了田翠!她右眼的剧痛陡然加剧!视野中的雪花变成了翻滚的血色漩涡!无数混乱的画面碎片在她脑中疯狂闪现、碰撞、撕裂!
——冰冷的针头刺入!幼小的自己蜷缩在角落!(p.p-017!)
——贺兰明玉绝望的泪眼!(母亲日记里的画面!)
——那颗在幽蓝液体中搏动的心脏!族徽芯片!(hs03!贺兰敏外公?!)
——最后,定格在李法医那张冰冷的脸和他手中致命的氰化物针剂!
“呃啊——!”田翠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双手死死捂住剧痛的右眼!一股温热的、带着奇异淡蓝色光泽的液体,混合着鲜血,从她的指缝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她的右眼视野…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剧痛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她的神经深处!
“田翠!”贺兰敏惊骇欲绝!他感受到怀中娇躯的剧烈颤抖和痛苦痉挛!他看到那混合着淡蓝和鲜红的液体从她指缝渗出!
“反噬…净化失败…载体污染源被强行剥离…她的眼睛…被烧毁了…”李法医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近乎解剖般的陈述,“可惜了…这双承载着‘火种’力量的眼睛…”
“闭嘴!”贺兰敏暴怒咆哮!他再也无法忍受!剧痛和失血带来的眩晕被滔天的怒火彻底压制!他猛地拔出腰间的枪,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对准了李法医的头颅!沾满鲜血的手指扣在冰冷的扳机上!
“把解药!或者稳定剂!交出来!”贺兰敏的声音如同地狱刮来的寒风,带着毁灭一切的杀意!
李法医看着那对准自己眉心的枪口,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恐惧。他甚至向前走了一步,缩短了距离。“没有解药,贺兰少爷。‘火种’的反噬是本源冲突,无可逆转。至于稳定剂…”他晃了晃手中那支装着无色液体的注射器,“我这里只有这个。能让她…彻底安静下来。永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