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兰望着窗外沉沉的暮色,一遍遍地在心里祈祷,只盼着天快些亮,队伍能快些启程,早一刻赶到吐谷浑,或许……或许还有转机。.5/2¢0-s,s¢w..¢c`o/m·
可她把这个想法告诉陈使节,就被陈使节冰冷的呵斥砸得粉碎。
他几步冲到姜兰面前,指着她的鼻子怒斥,声音里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去那么快干什么?你急着去投胎不成?”
“公主伤势重成这样,你就迫不及待要启程,是盼着她今日就咽气吗?”
姜兰猛地抬起头,眼眶因为急火而泛红,却仍强压着情绪辩解:“若是能赶到吐谷浑,说不定还有机会救公主!再在这里拖延下去,才是真的来不及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多耽搁一刻,公主的生机就少一分啊!”
陈使节却冷笑一声,背过手踱了两步,慢悠悠道:“公主伤成这样,怎么可能启程?怎么也得等她伤势稳些才行。”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再说了,就算真的救不回来,我们也得提前想办法应对吐谷浑那边。若是直接把人送过去,当场死在那里,咱们到时候可就半点转圜的余地都没了。¢d·a¨n_g′y`u′e`d?u`._c¢o¢m′”
姜兰心头一紧,追问:“陈使节说的这个办法,到底是什么办法?”
陈使节却猛地甩了甩衣袖,“这就和你无关了,”
他别过脸,语气生硬如冰,“你不必知道。”
说完,便带着满脸的不耐烦,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留下姜兰一个人站在原地,指尖冰凉。
姜兰皱紧了眉头,眉宇间拧出深深的沟壑。
营里的将士们都听陈使节的号令,她空有焦急却无实权,根本无力反驳。
眼下的局面,就像一张越收越紧的网,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营帐门口,一遍遍地祈祷陆白桃能醒过来——只要公主醒了,只要她能开口下令继续前行,一切或许还有希望。
烛火在风里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明明灭灭。
姜兰守了整整一天一夜,眼皮重得像坠了铅块,直到第二日黄昏,昏黄的灯光忽然映出内室床榻上的微动,她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是扑了过去。
只见陆白桃的睫毛颤了颤,像濒死的蝶翼,嘴唇动了半天,才从干裂的唇间挤出微弱的气音:“水……我要喝水……”
姜兰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却顾不上擦,转身踉跄着冲到桌边,倒了一碗温水。o?白?¨马μ>书??院.? ?免}费;阅]:读{
她小心翼翼地端着碗回到床前,用小勺舀起水,一点点顺着陆白桃的唇角喂下去,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琉璃。
等陆白桃喝了几口,气息稍匀,姜兰才哽咽着问:“公主,你感觉怎么样了?”
陆白桃费力地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湿润的水汽,视线模糊中,她看清了眼前的人,眼眶“唰”地一下就红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沾湿了枕巾。“表姐……”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虚弱得像风中的残烛,“我现在好痛啊……我是不是……是不是活不了了?”
“你胡说什么呢!”姜兰急忙握住她的手,语“怎么可能活不了?你一定能活下去的,信我!”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我爹当年留给我的保命丸,就在吐谷浑!你只要能撑到那里,就一定能活下去!一定能!”
陆白桃望着姜兰眼里闪烁的泪光,瞬间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只不过现在和亲的队伍迟迟没有启程,你必须得赶紧让他们动身了,不然的话完蛋了。”
“好,表姐我都听你的,我这就让他们启程”
在陆白桃的再三坚持下,和亲队伍终于缓缓动了身。
她下了令,速度必须加快,中途不得停歇。
队伍刚行出没多远,抱怨声便像路边的野草般冒了出来。
有士兵拄着长枪喘着粗气:“本来就累得骨头散架,现在还催得这么紧,这是要逼死咱们吗?”
旁边的同伴跟着叹气:“公主舒舒服服坐在马车里,哪知道咱们靠脚力赶路的苦。”
“少说两句吧。”有人低声劝道,“公主伤得那么重,想必也不想遭这份罪。”
话音刚落,就有人接话:“还不是那个带面纱的女子撺掇的?真搞不懂,公主怎么对她言听计从。”
抱怨归抱怨,队伍的速度半点没减。
白日里烈日炙烤,夜晚寒风刺骨,两天两夜连轴转,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