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匹被歹人牵来的马喷着响鼻立在眼前,几个面目狰狞的歹人便急不可耐地拽住陆白桃的胳膊,像拖拽一件物品似的,逼着她一步一步挪向马边。′齐¨盛.小,说?网, `追?最?新^章_节?
陆白桃纤细的手腕被他们攥得发红,脚步踉跄着几乎要摔倒,可那些人根本不管她的挣扎,猛地一使劲,就将她硬生生拽上了马背,粗糙的手掌甚至故意在她腰间蹭过,眼神里满是不怀好意的打量。
姜兰在一旁看得心头发紧,见状连忙往前冲了两步,扬声质问道:“你们不是说好了吗?拿了那些嫁妆就放了人质,现在东西已经给了你们,你们这是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歹人们闻言,脸上立刻露出了奸诈的笑,让人浑身发寒。
为首的那个刀疤脸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语气轻佻又恶毒:“这么标志的和亲公主,模样赛过天仙,我们哥几个不好好乐呵乐呵,怎么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多谢姑娘送上门来的好礼,这钱财和美人,我们啊,全——都——要!”
说完,他们便放肆地放声大笑起来。
那笑声无比恶心。,p^f′x·s¨s¨..c*o¨m?
姜兰气得浑身发抖,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她猛地转向身后的士兵们,厉声喊道:“快!赶紧去追!绝不能让他们把公主带走!”
可她毕竟只是个随行的无名女子,既没有官职也没有调兵的权力,那些士兵们面面相觑,脚像钉在地上似的纹丝不动,全都齐刷刷地看向不远处的使节,显然是在等他发号施令。
然而,那位使节只是背着手站在原地,脸上没什么表情,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半晌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都站着别动,谁也不许放箭。要是不小心伤了公主,这个责任,你们哪个担待得起?”
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姜兰心里最后一丝指望。
她看着歹人骑着马带着陆白桃越走越远,马蹄声在夜色里渐渐模糊,心急如焚得像被火燎一样。
事到如今,根本指望不上别人了。
姜兰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转身一把抓住身边一匹马的缰绳,利落翻身骑了上去,双腿猛地一夹马腹,低喝一声:“驾!”马儿吃痛,扬起前蹄长嘶一声,追了上去。,第¢一·看_书¨网, _更_新!最·快^
夜色深沉,山路崎岖,姜兰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眼里只有前方那几个晃动的黑影。
歹人的数量不少,足有七八个人,他们很快就发现有人追了上来,回头见只有姜兰一个人,顿时露出了轻蔑的笑。
有人从怀里掏出淬了毒的飞镖,还有人摸出短刀,毫不留情地朝着她掷了过来。
姜兰不过是个寻常女子,哪里受过这样的阵仗?
躲避间动作难免迟缓,一枚飞镖“噗嗤”一声扎进了她的肩膀,疼得她眼前一黑,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
可她咬着牙硬是没哼一声,忍着剧痛死死攥紧缰绳。
马背上的陆白桃早已吓得脸色惨白,泪水糊了满脸,看见姜兰追上来,她挣扎着哭喊:“表姐!救我!表姐快救救我啊!”
歹人们见甩不掉她,又被陆白桃的哭喊搅得心烦,为首的刀疤脸恶狠狠地啐了一口:“晦气!”
他猛地抽出腰间的短刀,竟丝毫不顾陆白桃的哭喊,反手就朝着她的胸口刺了下去!
“不要!”姜兰目眦欲裂,几乎要喊破喉咙。
陆白桃的哭声戛然而止,身子软软地晃了晃。
歹人嫌恶地一脚将她从马背上踹了下去,像丢弃一块无用的抹布。
姜兰只觉得一颗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她慌忙勒住马,连滚带爬地从马背上跳下来,双脚落地时因为冲力太大,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接着便不顾一切地朝着陆白桃摔倒的地方飞奔过去。
地上的石子硌得她脚掌生疼,可她浑然不觉,眼里只剩下那个倒在血泊中的纤细身影。
“公主!”她扑到陆白桃身边,声音因为恐惧而发颤,“公主,你怎么样?你撑住啊!”
陆白桃的胸膛插着那把短刀,鲜血正汩汩地往外涌,染红了她素色的裙摆,也浸透了身下的土地。
她的脸色白得像纸,嘴唇毫无血色,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可她还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紧紧抓住姜兰的手,指尖冰凉,声音细若游丝:“表姐……我不想死……你一定要救救我……”
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混着脸上的尘土,划出两道清晰的泪痕:“我还想回中原……我还小啊……我还没来得及……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