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放心,我们当然不会要他的命,他的价值不在这个上面。”
“别伤害她!”萧莫挣脱开高瘦绑匪的桎梏,撑起身体撞开他,但又被赶到旁边的老实人绑匪制住,两人扣住他,逼迫他坐了下来。
带头的绑匪看到萧莫的举动,松开手,又捏住慕容瑶的下巴,阴恻恻地说,“差点忘了,你还欠我一次断腿。”他粗劣的拇指重重按在她的下颚骨上,疼得她眼前发黑。
慕容瑶并不放弃,她忍住了,艰难地说道,“你们清醒一点,背后命令你们的人根本就没有考虑你们,伤了萧磊独子,你们逃得掉吗?”
“那可不一定。”带头的绑匪对着慕容瑶冷笑,手上用力一甩,转过身偏头看着坐在地上梗着脖子的萧莫,他手上抓起椅子横梁,木头上还带着锈迹斑斑的钉子。
“他还嫩得狠,废了更好,正好先拿他试试手……”
梦里的慕容瑶尖叫,她的声音几乎撕裂,“你干什么?!”
现实里的慕容瑶不停地翻身,想要挣脱梦境,她不要再继续梦下去。
绑匪举起椅子的瞬间,慕容瑶的尖叫刺破夜空——
“不要!!”
木梁砸在腿骨上的闷响。萧莫的惨叫。
绑匪头子冷笑着捏住她的下巴,“急什么?下一个就是你。”
慕容瑶猛地睁开眼,冷汗浸透了睡衣,她剧烈地喘息着,意识回笼,眼角有眼泪掉出来,她眨了眨眼,彻底清醒。
角落里的小夜灯亮着,能看到屋内的轮廓,窗外还是黑的,她伸手按到开关,啪的一声,暖黄的灯光让她眯起眼。
久远的回忆清晰地浮现出来,她捧着脸。
那时候她带着受伤的萧莫逃了出去,但萧莫的伤实在太重了。她环抱着萧莫的肩膀,萧莫的脸上带伤,虚弱的把头靠在她的身上,两人身上全是灰和血渍,萧莫的神志在昏迷边缘。
记忆中的画面如此清晰,久违的心痛涌上。
慕容瑶紧张地观察着四周,确保没有其他人来伤害他们。她拍打着他的脸颊,手上沾满了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他的。“萧莫,清醒点,别睡过去!”
萧莫眯蒙着眼,一只手伸出抓她的手腕,声音很虚弱,“我……我没事。”
慕容瑶哭着说,“别睡过去,萧莫,你醒醒,别吓我啊,呜呜……醒醒啊”她的眼泪滴在他的脸上,和血迹混在一起。
远处有警笛声,由远及近。
慕容瑶感觉到萧莫的头越来越重,她撑了撑,让他靠在自己的颈窝处,环抱着他,用肩膀撑着他不往下掉,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慕容瑶哭着唤道,“别吓我啊,呜呜呜呜……”
“哎……”慕容瑶直起身,甩甩头,把回忆打断。她机械地擦去眼角冰凉的液体,指尖触到后颈的疤痕——那道三厘米的凸起,是绑匪用刀抵着她脖子时留下的。伤疤早已愈合,但触摸时仍能感受到异样的触感。
她伸出手探向床头柜,摸到手机,拔掉充电线,屏幕显示6:15。
“shit…… ”
这个数字让她想起那次凌晨六点十五分——手术室外的电子钟停在这个时刻,医生走出来说“左腿腓骨骨折,需要二次手术”。那是萧莫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她坐在冰冷的金属凳子上,后脖颈的伤口已经缝合好,身上还披着警察给的毯子。
父母在走廊另一头和萧磊他们激烈的争吵中。
她把手机扔在枕头旁,还早,还能睡45分钟。她侧身滑下去把自己埋进枕头,却挥之不去梦中最后那个画面。六年了,她以为早就愈合的伤口,原来一直在流血。
原来,有些伤害不是嘴上说不记得就忘记了,早已刻进骨髓。
慕容瑶的高中生活很“精彩”,也包括那两次绑架。高三那年她抄近路回家时,目睹了叶飞雪被强行塞进面包车的全过程,本能掏出手机报警,却被身后袭来的乙醚气味夺走了意识,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匪们一起抓走关了起来,后来她带着叶飞雪逃了出去,但是心理创伤和身体受伤干脆休学了一年。
休学的那年,她开始惧怕黑暗,加上绑匪逃走了,那种惴惴不安让她每晚要点着台灯入睡。心理医生的诊断书上写着“创伤后应激障碍”,药片在抽屉里堆成小山。
时间很有用,一年后,她养好了,接受安排转学去了新学校新班级,她还记得那天的天气很好,阳光照进窗户,萧莫坐在靠窗的位置,整个人像是镀上一层光。她认识了萧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