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殷家己经得了消息赶到了医院。
“妹子啊,我对不起你啊,教出这么一个冤孽,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我真是没脸见你和妹夫。”殷母捂着脸,眼泪浸湿了她的指缝。
本来儿子结婚的大日子,一家人还沉浸在喜悦中,她们还开开心心的畅想着以后含饴弄孙的幸福日子。结果半夜被吵醒,发现外甥女和一个陌生男人被捉奸在床,妹妹惊惧之下晕了过去,她们又急急忙忙的将人送去医院。还没等她们从医院回来呢,就听儿子过来说那奸夫报了警,把她们女儿抓进了公安局。她们又马不停蹄的赶去了公安局,结果被告知是自己的女儿给外甥女下药。更令人崩溃的是,她做这事儿就为了抢自己表姐的未婚夫。
殷父殷母险些昏死过去,这一晚上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实在让她们心力交瘁,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脸上就现了老态,鬓角己见了霜色。
可孩子再孬也是自己的孩子,不能不管啊。他们在公安局走廊的长椅上枯坐到天明,却连殷菲的面都没见着,警察说殷菲这是刑事案件,一旦进去差不多就是十年起步。
十年,那菲菲这辈子都完了。
殷菲见不到,公安那里不留情面,她们只能来求许漾,只要许漾跟警察说是她自愿吃药的,菲菲就能从轻处罚,菲菲就还有机会,不会争取早点儿从牢里出来。
殷父佝偻着身子,像是一棵失去水分的枯树,眼角眉梢刻满沟壑,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他沉着一张脸站在殷母身旁,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肩膀向下垂着,没什么精神气儿。
原本意气风发的学校校长如今竟苍败的不行。
他伸手抹了把脸,宽大的手掌蹭过眼角,将浑浊的泪水一并带去,“妹夫,我对不住你们夫妻俩啊。”
许父冷着脸,嘴角紧紧的抿着,下颌绷得极紧,像只拉满的弓,随时可能崩断。
他咬牙对着殷父冷哼一声,“你们教养的好女儿!”
许父垂下了头,语气晦暗,声音沙哑,“菲菲这孩子是做错了,可是要是小漾坚持对警察说菲菲给她下了药,那菲菲她就要被抓进牢里了,警察说至少十年起步,她一辈子都完了啊。”
“难道我女儿现在一辈子都完了吗?你还好意思在这里求情!你怎么有脸的!”许父瞬间像是一只被激怒的豹子,他激烈的朝着许父怒吼着,声音大的传遍整个医院的走廊,引得医院众人纷纷凑过来看。
许父转身朝着门外看了一眼,铁青着走过去将门嘭的一声关上。
殷父垂着头继续道:“这件事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邻居百舍的流言蜚语都能把小漾淹死,这件事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好吗,我们会尽全力弥补小漾的。”
他喉结滚动,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咱们……就当是为了孩子,行不?”
许父顿住,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响,他是个读书人,还是教书育人的老师,他最在乎的就是这张脸,许漾的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了,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在背后议论他,他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许老师的闺女被下药?那肯定自己也不检点!’,‘还教书育人?自家闺女都管不好!’他只要一想这些人会怎么议论他,他就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丢人啊!
他虽然还气,可还是决定让许漾改口,这件事就算是吃了个哑巴亏。要不然怎么办?许漾一个女孩家,人家只会‘不洁’、‘污点’的眼光看待她,她还怎么活?
殷母擦着红通通的眼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她抓住许母的裤腿,她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哭得浑身抽搐,“妹妹,我知道菲菲做的不对,可是孩子还小不能坐牢啊,我给你跪下了,求你让小漾高抬贵手放过菲菲吧,求你了。”
“妹妹,求你了,只要小漾能放菲菲一马,以后我亲自押着菲菲给小漾磕头谢罪,菲菲她也是你从小看到大的,你就怜惜怜惜她吧。”
“妹妹,你还记不记得你一点点大的时候就是在姐姐的背上长大的,小时候你生病、哭闹都是姐姐带着你,你看小时候姐姐拼着饿死也要给你一口吃的份儿上就帮姐姐这一次吧,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
“没了菲菲,我也活不成了,这是要逼死我啊。”
殷母哭的差点儿闭过气去。
许母左右为难,一边是自己受伤的女儿,一边是一手带大自己大姐,她心脏砰砰首跳,险些又晕了过去。
许父胸口剧烈起伏,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声音哑得像是砂纸磨过,“我们同意让许漾改口,签谅解书,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