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李婶的老主顾,资深回头客,周围几个庄子里的长工,见两个眼生的姑娘推着李婶的把子车,占了李婶的摊位,忍不住问她们:“你们是李婶家的姑娘吗?”
正在卸车的乔檀刚想回答,一年纪较轻的长工道:“李姐就俩儿子,没有闺女。.求¨书^帮\ \庚*歆.最,筷^”
“哦。”年纪大些的长工又问,“那你俩是她的儿媳妇?”
乔檀和小甜互看一眼,双双忍不住笑了,小甜俏生生地回答:“我们俩不是李婶的女儿,更不是她媳妇,我们就是同村住着的街坊邻居。李婶有事出不了摊子,我们来帮她出摊而已。”
“哦。”年长些的长工好奇地往锅里张望,“还卖大锅菜吗?”
“不是了吧……”另一名长工小声嘀咕,“闻着不大像,今天的菜格外香。”
被馋了一路的小甜瞬间来了精神,热情地向他们介绍:“也是一锅炖出来了,不过不是大锅菜,但准保好吃!”
“不是大锅菜?”长工们听了更疑惑了,“那是什么?”
小甜一脸着急:“是……”
她看向不断蹲下站起,忙忙碌碌的乔檀,乔檀见状忙道:“是一锅炖!”
说着揭开锅盖,用香味说话。
那浓郁的香气一发散出来,几个长工眼睛都直了,效果立竿见影,比任何天花乱坠的介绍都好使!
便一个个走上前来,看个仔细。
只见油光锃亮的深口大锅里炖着许多食材,有肉有菜还有瓜有粉皮,肉是带皮五花肉,菜有茄子、玉米、胡萝卜、青椒红椒和豆角,瓜是黄瓤小南瓜。
紫皮茄子大小不一,乱七八糟,像是徒手撕出来的。玉米是敦实的厚段,土豆和胡萝卜被切成了滚刀块。青椒、红椒、粉皮撕成片,豇豆和切成月牙形状的南瓜差不多长,身材最为纤瘦,量却最为充足,东一根西一根的,或浸泡在汤汁里,或扒在南瓜玉米上,随着冒着热气的汤汁咕噜噜吐着泡泡。*E¨Z/晓′税¨罔′ ?已_发/布~嶵+歆_蟑¨洁¢
三人情不自禁流了口水,纷纷称赞:“真香啊!”
“是啊,真香啊,比大锅菜还香!”
“姑娘,你这菜怎么卖啊?”
问到正点上了。
便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略有些紧张地道:“六文钱一碗,搭一个大花卷,单买花卷一文钱一个。”
年长的长工听罢一双眼立刻瞪得老大:“六文钱一碗?花卷一文一个?”
乔檀点点头。
她看上去笑得坦然,实际内心十分忐忑。
李婶的大锅菜也只搭一个馒头,另买的话一文一个,这没问题,问题出在一锅炖的菜价上。
六文,足足比李婶的大锅菜高出两文,够买一份木莲冻了。但她的一锅炖菜品更丰富,虽然用的时令蔬菜,除了猪肉,都廉价的很,但架不住量大呀,且要给李婶分账,还要算小甜工钱,价格自然要高些。
“六文钱,贵了。”果然,因价格而不满的老长工连连摆手,“我们一天才挣几个钱,六文钱吃碗饭,吃不起。”
乔檀没搭腔。
这些长工一日工钱可不低,只要舍得,绝对吃得起她的一锅炖。
“您看我这一锅炖,光是菜就有七八种,且还放了足足的五花肉,文火慢炖出来的,废了老大的功夫,六文钱就是保个本,想着先把名头打响,替李婶把这桩生意维持下去。”
乔檀口灿莲花,一边卖惨一边忽悠,并将另一个大杀器亮出来——蒸花卷。
雪白暄胖,花褶层叠的大花卷一亮相,又把食客的眼睛够了过去。
它们一个挤着一个,在大蒸笼里排排站,齐齐散发着面食特有的麦香气,即便有竹篦遮盖着亦不减分毫,可劲地往空气里散,往鼻孔里钻,勾的馋虫大战那五脏庙。¨二\芭+墈¨书!王+ /最^鑫.漳,节+哽*新*筷\
一锅炖的肉香和花卷的麦香渐渐融汇在一起,产生了一加一大于二的奇妙反应,香气翻倍,魅力翻倍!
年老的长工嘴上说着不要,眼神已经呆住了,喉咙里有什么东西拱来拱去,似乎在咽口水。乔檀见状用夹子夹起一个花卷,轻轻一掰,一分二,自己半个,小甜半个。
花卷被夹起时,粘起丝丝绵绵的棉絮,那么雪白白的一块躺在手心上,好像天上落下一小团云,蓬松柔软,晶莹雪亮,不敢想象把它泡在浓郁的菜汤里再一口吃下去会有多满足!
诱人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