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镜子前,假装很忙地去镜子前解脖子上的项链,“他们好像……弄错了。”
虽然知道这是一个很容易被戳穿的谎言,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再尴尬都不能自乱阵脚。官颖棠闷头解着项链,可项链在手里越绕越乱,最后不知怎么的,竟和裙子的背链缠在了一起。
眼睛看不到后面,她两只手反复捏着项链扣子,就在急得脸微微发红时,一丝微凉的触感忽然落在她后颈。
官颖棠身体僵住。
颈部划过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心跳不自觉地加速,抬起头。
镜子里,孟清淮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就那样站在她身后专注解着扣,黑色西装一丝不苟,神情淡到仿佛没有任何私欲。
让人产生一种,他真的只是在帮忙的错觉。
可他的手明明……
指腹若有似无地和肌肤产生摩挲,有一下没一下的,看似克制,又仿佛露骨地在触碰。
干燥的温热蔓延,官颖棠耳尖发烫,涟漪般泛开发麻。
她瑟缩着身体想躲。
“既然送错了。”很轻的啪嗒一声,项链从颈部滑落,被孟清淮接到手里,“就穿这件好了。”
官颖棠睁大眼,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地回头。
被灯光柔焦的大片白皙很刺眼。
孟清淮喉结微动,平静地望着她说:
“也很好看。”
第18章 脸为什么发烫
晚上十点,官颖棠已经睡下。
虽然房间里熄着灯,但不远处岸边的派对似乎还没结束,时不时能听到一些人群的沸腾声。
官颖棠并不是认床的人,但今晚她辗转反侧,竟然有些睡不着。
或许是内心还没能相信——
明天她真的可以穿着那条背链裙和孟清淮出席晚宴。
孟清淮说,也很好看。
这四个字,她当时迟钝地反应了好几秒。
明明下午在工坊试穿刺绣裙时问他好不好看,他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让她很是无语,可现在他不仅说了好看,还很微妙地加了一个“也”字。
这算是间接回答了下午自己的问题吗?
不然为什么要用“也”
多一个字带来的语境截然不同。
官颖棠并不是第一次被人夸好看。
港岛那些公子哥赞人的话信手拈来,说她靓过世界小姐,说她惊为天人,说她的脸是老天爷精心雕琢的等等……多么浮夸的形容她都听过,但她竟然因为孟清淮这简单几个字而心间悸动。
说不清,是因为他那句好看,还是因为——
第一次有人认可她的选择。
“你不觉得……”官颖棠当时咽了咽莫名发干的嗓子问他,“这样穿不太合适吗?”
孟清淮去书桌上拿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经过她身边时又看了一眼。
“项链不需要。”他倒是认真地提意见,“有些累赘。”
……
直到现在官颖棠都还不敢相信,说完这句话后,孟清淮就离开了房间。
他好像完全没觉得,一个名门闺秀的淑女穿这样一件性感的礼服有什么问题。
不是说这位孟家长子幼承庭训,十分传统吗?
还是说,这次行程紧迫,他忙公事都抽不开身,没时间管自己穿什么?
官颖棠想不出答案。
其实到现在为止,她对孟清淮的认识都是在传闻里,他实际是怎样一个人,她并没有认真去了解过。
但不管怎么样,她终于可以没有负担地穿一次喜欢的裙子,在这件事上,孟清淮也算是间接帮自己完成了清单上的一个愿望。
夜深露重,耳边声音渐远,官颖棠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朦胧中感觉似乎有人进了房间,但只是一瞬便没了动静,官颖棠睡得沉,直到早上醒后才隐隐约约想起——
孟清淮应该是进来过。
可现在床上并没有他的身影,且也没有被人睡过的痕迹。
官颖棠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
她倒时差一下子睡过了头,忙下床出去看,刚好遇上从另一个卧室出来的孟清淮。她微愣,朝房里看了一眼,“你昨晚睡在这里?”
孟清淮:“我回来的时候官小姐已经睡了,不想吵醒你,所以睡在了隔壁。”
“怎么。”孟清淮抬眸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