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伤口,就仿佛一条条大小不一的蜈蚣,朝着四面八方仓惶的逃跑。
司姮坐在浴缸边,手中拿着浸饱了水的毛巾,温柔地替他清洗着伤口。
她越看布兰温脖颈上的伤口,目光就越发阴沉。
突然,她将毛巾一丢,迈入浴池中抱着他,在他颈后的伤口亲吻,薄唇贴着他已经不再敏感的腺体部位,喃喃低语:“疼吗?”
布兰温一直竭力维持着平静的表情瞬间一变,眼中流露出欲言又止的凄楚,瑟缩地钻进她的怀中,悲伤的泪水无尽的往外涌。
他有数不清的话想要跟她说,可到嘴边,却只剩一句:“我好想你、我每天都在想你、无时无刻不再想你。”
还有......对不起。
*
深夜,司姮披上外套,才走出了房间。
桃瑞斯一直在门外,因为不敢主动敲门打扰,所以他就安安静静地坐在走廊栏杆边晃着脚,咬着棒棒糖,百无聊赖地等着,任凭管家怎么劝也不肯走。
反而是他在管家口中,套出了很多关于布兰温的遭遇。
比如他的腺体被挖、他流了产,以后无论是自然怀孕还是人工受孕都与他无缘。
“表哥竟然遭遇了如此惨无人道的遭遇,真可怜啊。”他的语气满是悲痛,但眼梢却莫名轻快地扬了起来。
在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后,桃瑞斯瞬间站了起来,满眼惊喜与关心:“表嫂你出来了,表哥他还好吗?”
“他喝下加了镇定安神药物的汤,已经睡下了,你们都不要进去打扰他,让他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司姮系上大衣系带往外走。
“可是表嫂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啊,我陪你去吧。”桃瑞斯担忧道。
司姮摇头:“不用了,我只是去一趟警局而已,销案要家属签名,刚才一时着急,把这件事给忘了,我签了字就回来,你早点睡。”
“我等你回来再睡,我怕那个警官又刁难你和表哥,如果你不回来,我马上让管家通知法务部和公关部,联合起来搞他。”桃瑞斯坐在客厅沙发上,精雕玉琢般的脸上露出一股略带强硬的倔强。
司姮无奈又头疼的轻笑一声:“你啊,我看你别学什么芭蕾舞了,干脆来当我的公关部部长算了。”
桃瑞斯若宝石般明亮的眼眸弯弯,光芒璀璨:“真的吗?”
“假的!你还当真了,好好学习。”司姮点了点他的脑门,离开了庄园。
不同的是,这一次,是司姮自己开的悬浮车。
行驶一段时间后,车子停在了环海公路上。
环海公路边的野草已让生长地无比茂盛,在刺骨凛凛的寒风中,不断翻涌着绿色的浪潮。
路边曾经被他们的车子撞歪的栏杆,已经被路政局修复。
司姮下了车,顺着公路外的一条小径慢慢走。
越往深处走,野草就生长得越高,几乎能把人盖住,路灯的光芒也渐渐远去,海天黑成一色,只有隐约的海浪拍打在礁石上的声音,璀璨的星河提醒着司姮,天地还没有倒悬。
司姮继续往前走,突然草丛中伸出一双修长有力的手臂,将她猛然拽进了幽深又隐秘的草丛中。
海风刺骨,吹得野草激荡,空气中海汽的咸湿味与青草的淡香混杂在一起,耳畔风吹草动,呜呜咽咽。
司姮被裴涿紧紧搂入怀中,滚烫的唇如饥似渴地缠了上来,湿滑的舌尖难舍的交缠,勾着她的舌尖,不断的深入缠绵,搅动出淋漓的水声。
司姮一愣,没想到裴涿竟然会如此主动,还是在空寂无人的野外,星空下、高草丛中。
裴涿淡色的薄唇逐渐被滚烫浸染成绮丽的糜红。
他拥着司姮,慢慢往下,渴望地含住她的耳垂。
温热的舌尖将她的耳垂吮吸地殷红滴血,而他不断低喘着,凸起的喉结不断上下滚动,无声地宣示着他无法被填满的渴望。
司姮微微轻阖双眼,一股酥麻从尾椎骨密密麻麻的爬升至大脑。
星河灿烂。
司姮和裴涿躺在草丛中,裴涿意犹未尽地细碎的亲吻着她的眉眼,温柔又难舍地厮磨着。
“我们这样好像在偷情。”司姮突然笑道。
裴涿黑眸的温情淡淡褪去,手指紧紧的插入司姮的指缝中,他说道:“虽然DNA比对结果一致,但如果我说,西墨就是布兰温,布兰温就是西墨,现在回来的那个人,就是你曾经的恋人,伪装成西墨的真正的布兰温,你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