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有。”裴涿语气平静。
他从小就痴迷刑侦,除了各类犯罪案件之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直到遇见司姮。
“你呢?”裴涿含着她的耳垂,掌心收拢,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侧脸,笑声若有似无:“不会也想说没有吧?”
黑暗中,司姮无奈苦笑,这确实模仿不了。
“我、应该、也就、”司姮默默掰着手指头,心虚道:“ ......7 、 8 、 9 、 10个吧。这些我朋友圈里面都有啊,你不是看过了吗?”
裴涿的声音没有情绪:“翻了几页,不想看了。”
越看越生气,那些官宣的合照,越看越刺眼。
“哦。”司姮闷声应道。
“倒是你那个前任,西墨。”裴涿缓慢地念着他的名字,冷淡的嗓音,仿佛阎王索命一样,阴森森的:“你发了很多关于他的朋友圈,看起来很喜欢他,怎么舍得和他分手?”
司姮额头上的冷汗再次冒了出来。
呜呜呜,她真想扇自己一巴掌,她就不该提前男友三个字,裴涿现在跟掉醋缸里一样,浑身上下都泛着酸,被醋腌入味了,怎么哄都哄不好。
“分手要什么理由?突然不喜欢了,就分手啦,谈恋爱嘛,分分合合很正常啊,又不是结婚这样的人生大事,对吧?”司姮看似随意,实则小心翼翼地解释,生怕又踩到裴警官哪根敏感的神经。
“哦~~~”裴涿低沉的嗓音贴着她的脖子,幽幽往她的耳膜里钻。
他没再多少什么,卧室里除了呼吸声之外,一下安静下来。
司姮刚想松口气,忽然感到一双骨节修长分明的手指贴着她的肌肤游移。
司姮倒吸一口凉气,握住他的手腕求饶:“好了好了我说,裴警官别用这种方式审我啊,明天我第一天上班,迟到就不好了。”
裴涿不急不缓地抽回手。
“唉——”司姮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身面对裴涿:“这件事我本来打算这辈子都不说的,因为我觉得对不起他。”
司姮拥着裴涿,绿眸出神地望着窗外的灯火。
“西墨是个极度沉默寡言的人,刚认识他的时候,我什至怀疑他是个哑巴,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我们学校隔壁的Omega学院的学生,我很惊讶,因为Omega学院一直以来,都是以培养温柔贤良的伴侣出名,竟然会有他这样特立独行的学生,实在稀奇。”
“后来我们自然而然的就在一起了,一直到我毕业那天。我家人知道我一直很喜欢吃那家老火锅店,所以专门给我订了一个包间,既是庆祝我毕业,也想顺便见见他。”
“但那天西墨可能是因为太紧张的缘故吧,平时从来不会迟到的他,破天荒迟到了半个小时,而且一会儿说忘带了东西要回学校拿,一会儿又说衣着不太得体,要回寝室换。”
“......就这样耽误了一个小时,等我赶到火锅店的时候,正好看见爆炸的一幕。”
司姮语气忽然变得有些伤感:“西墨救了我的命,如果不是他迟到,耽误了那些时间,我一定已经死在了那场爆炸里...和我的家人一起。”
裴涿沉默地拥紧了她。
“但是、但是我就是没有办法再去面对他。”
她的嗓音轻飘飘地,有一种如梦境般的不真实感:“那段时间,只要我一看到他,我就会想起那场爆炸,现场那些支离破碎的肉块,我完全分辨不出来,它们、究竟是属于谁的身体?我脚下那些模糊的血肉,有属于我家人的部分吗?”
“所以我逃避了,过去的人、事、物,还有我的家,我统统都不想看到,包括西墨。”
“我对不起他。”
“我是个懦弱的人。”
“你一点都不懦弱,你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做得非常好了。”裴涿坐起来,掌心已经被潮湿的汗浸透,心疼地紧紧抱住她,胸腔疼得发颤:“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问你这个。”
裴涿满心懊悔,听到黑夜中,司姮轻颤的嗓音他难受的脸色发白。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不断地道歉,却明白这样空泛的言语,根本无法修复她好不容易结痂,却又被他硬生生撕开的伤疤。
“你勒得我好紧啊,裴警官。”司姮拍了拍他绷地如钢板般坚硬的手臂,语气轻松:“跟我道歉做什么?你又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
“对不起。”裴涿还是难过,因为莫名其妙的嫉妒和占有欲,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