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白的脚趾微微蜷缩着。

实验室幽蓝的主光源勾勒着她苍白的侧脸。那双白天在格斗场燃烧着骇人火焰的凤眸，此刻却像是蒙上了一层水汽，红得惊人。她定定地看着陈胜在星图微光下显得格外孤寂挺拔的背影，嘴唇翕动了几下，才发出一点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

“哥……”

陈胜缓缓转过身。当他看到李玉凰此刻的模样——那强装镇定却掩不住脆弱的神情，那被宽大袍子包裹却依旧微微颤抖的肩膀，还有那双泫然欲泣、带着绝望恳求的眼睛——他深邃如渊的眼底，终于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澜，如同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

“玉凰？”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少了几分往日的绝对清冷。

“今晚……” 李玉凰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哽咽压下去。她向前走了一步，赤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宽大的研究袍随着她的动作滑落一角，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在幽蓝的光线下泛着瓷器般脆弱的光泽。

“教我第三阶淬炼。”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偏执的坚定。那双泛红的眼睛紧紧盯着陈胜，里面燃烧着的不再是战意，而是一种孤注一掷的火焰，一种要将自己彻底焚烧献祭的决绝。

“真正的第三阶……‘穴窍蕴星’……像……像上次引导那样……”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脸颊无法控制地飞起两抹异样的红晕，眼神却更加执拗地盯着陈胜，仿佛在无声地呐喊：别拒绝我！别把我推开！至少今晚……别让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