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明让谁跳,但在座的都将这方姑娘对号入座。
后宫妃嫔眼底是毫不掩饰的讽刺,陛下明晃晃的拿人当舞女使唤,真是出了个昏招。
苍云砚确实没看下面在跳些什么,摩挲着手里刚刚被塞进来的小人,刚刚他看了,如果没猜错的话,雕的是他,不似木匠做的那样精细,大抵是她自己雕刻的。
看起来比她的女红要强上不少,起码小人的身体比例很是协调,只是五官和衣褶的刻痕深浅不一,匆匆一瞥之下,两只眼睛又大又圆,偏偏嘴角还漾出一个不太对称的微笑,看起来傻乎乎的,他平日里是这个模样吗?
衣褶也像凝固在风里的一团乱麻,刀痕笨重地交错,显而易见是刻刀在木头上迟疑反复的痕迹。
明明有一种拾荒回来的狼狈,可苍云砚就是看的心尖发软,手指细细流连,触碰到的是一股温热的用心,小人周身被磨的光滑异常,棱角尽数消失。衣褶上留下的木料纹路、根根分明的手指轮廓,每一下都是她留下的心血。
摸得久了,木头小人那傻乎乎的笑不再是一个僵硬的弧度,好似拥有了生命,来源于心血的浇灌,
帝王冷硬的神情都有些柔和。
方妮姿除了交叠的手用力到泛白,面上没有丝毫变化,像是压根没听懂他们说的是她,等帝后二人讨论完,有些不好意思地下台了。
白箬梨兴致索然地移开视线,她觉得这方姑娘这个办法不好,若是她,好吧,她根本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献舞,这不是轻贱自己?
况且陛下这样的性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献舞,大抵就首接将人视为舞女了,陛下又不是那荤素不忌之人,相反,他还挺挑的,这样轻贱的身份在他心里扎根,之后想再入他的眼就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