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日为妹妹的丫鬟训斥我,今日又为一封信气我,我不是哥哥的亲妹妹,哥哥就不喜欢我了。”
“既如此,何不让我回临安府去,让我做个没爹没娘的野丫头,也好过讨你生厌。”
她哭得肩膀轻颤,泪珠成串往下掉。
沈砚舟懊悔,他方才太心急,对妹妹的态度不好。
今时不同往日,自从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妹妹就患得患失,怕家人不再疼她爱她。
他理应待妹妹更好,哪儿能凶她呢。
“是我不好,我的错,你永远是我妹妹,别胡思乱想。”
林氏瞪了沈砚舟一眼,抱着女儿哄:“乖囡,你说这话不是剜我的肉吗?你是娘的心肝,谁敢嫌你。”
沈砚舟又是一番道歉。
好不容易把母女二人哄走,沈砚舟比办了一天的差事还累。
房中只剩父子二人,沈缙才又开口。
“王爷的意思,你可听明白了?”
“送药是托词,警告是真。”
沈缙点头,“不错,他在护着那丫头。”
正因如此,他才会不安。
王爷不是那种会被女色所误的人,池鱼那孩子是怎么入了他的眼?
这背后怕有什么更大的阴谋。
“济川啊,人人想攀上王爷的藤蔓,想一飞冲天,可高处不胜寒啊。”
两年前先帝薨后,最有望成为新帝的二皇子被刺杀死在东宫。
而在南泽失踪一年,众人以为死了的肃亲王谢无妄,突然率玄甲军出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谢无妄不费吹灰之力占领皇宫,美其名曰保护皇后。
任谁看王爷都是冲着当皇帝来的,结果人家把其余皇子杀的杀贬的贬,最后拎出一个乳臭未干的九皇子为帝,他自己当起摄政王。
朝臣们私下没少嘀咕,难道挟天子以令诸侯比直接当皇帝有意思?
两年来,摄政王和小皇帝相处十分融洽。
但沈缙认为,那是假象。
猛虎尚年幼,只得收起利爪,扮做无害的猫咪。
可成年后呢?
九龙至尊只有一位,至高无上的龙椅也只有一个。
沈缙是先帝提拔上来的臣子,他忠的只会是帝王。
沈砚舟在踏进仕途那天,和父亲走的就是一条路。
“儿子会派人看守梧桐院,不会再让她和王爷见面。”
沈缙深目看他:“你受得住相府之内,那相府之外呢?”
“济川,你还是没明白。”
沈砚舟心头骇然,他语气急切:“父亲,您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