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全完了……”吴懿看着眼前这如同人间地狱般的景象,双腿一软,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w/a.n`b-e!n!t!x-t¨.!n,e¢t?
“都督!快突围!向我们的大营突围!”
吴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在家将的护卫下,调转马头,拼命地向着来时的大营方向杀去。
然而,当他们好不容易冲出重围,浑身浴血地逃回新津大营时,迎接他们的,却是营寨之上,那高高飘扬的“汉”字大旗!
大营,竟然也失守了!
原来,就在庞统主力围歼吴懿的同时,他早己分派了另一支由陈到率领的白毦兵精锐,趁着蜀军大营空虚,发动了突袭。留守的刘璝和五千老弱,面对这支神兵天降般的精锐部队,几乎没做任何像样的抵抗。更何况,法正早己买通了数名守门将领,在陈到大军兵临城下之时,他们突然发难,斩杀忠心之士,大开营门。
整个新津大营,几乎是在一瞬间陷落。留守的刘璝,在乱军中被陈到生擒。
此刻,吴懿和他麾下的残兵败将,看着那座曾经属于自己,如今却刀枪林立,箭矢上弦的坚固大营,彻底陷入了绝望。
他们被夹在了中间。前有追兵,后有坚城。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降者免死!”
“降者免死!”
山呼海啸般的劝降声,从西面八方传来,彻底击溃了蜀军残兵最后的心理防线。`比~奇_中*蚊.旺^ ?庚/辛_罪·哙?
“铛啷……”
不知是谁第一个扔掉了手中的兵器,紧接着,兵器落地的声音,便如同会传染一般,响成一片。
除了少数忠于刘璋的将领,如扶禁,在乱军中被魏延斩杀之外,其余大部分蜀军,包括早己吓得魂不附体的吴懿,都选择了投降。
西线战场,蜀军主力,一战而没!
庞统立马于高岗之上,静静地看着山下那黑压压的降卒,细长的凤目中,古井无波。因为他知道,真正的硬仗,才刚刚开始。吴懿虽是主帅,但西川军的军魂,却是那个被他调去火井隘口的张任。
不除张任,蜀中便一日不得安宁。
他的目光,越过这片刚刚结束了杀戮的战场,望向了西北方。
“孝首,”他淡淡地开口。
“在。”法正恭敬地策马来到他的身边。
“是时候,请张任将军,来赤水赴宴了。”
“遵命。”法正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他当即以吴懿的名义,写下了一封紧急军情调令,盖上吴懿的大都督印信,派心腹插上代表十万火急的令箭,快马加鞭,送往火井隘口。
信中的内容很简单:大营遭叛军主力偷袭,危在旦夕,令张任即刻尽起全军,火速前来支援,不得有误!
火井隘口,张任大营。-捖?本¢榊′栈` ?耕′欣.醉`全?
当张任接到这封“十万火急”的调令时,他那刚毅的脸上,写满了凝重与怀疑。
他反反复复地看着手中的调令,上面的印信是真的,字迹也确实是吴懿的亲笔,但他的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却愈发浓烈。
“将军,军令如山,我等还是速速发兵吧!”副将在一旁催促道。
“传我将令,”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坚定,“全军集结,轻装简行,即刻出发,驰援新津!”
“将军!我军若走,这火井隘口……”
“顾不上了。”张任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主帅有难,焉能不救。纵是刀山火海,我张任,亦当闯之!”
一万西川最后的精锐,在他们的主帅带领下,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为了尽快赶到新津“救援”,张任率领部队日夜兼程,当他们行色匆匆,人困马乏地赶到赤水隘口时,天色己近黄昏。
残阳如血,将整片平原染上了一层不祥的红色。
张任的心,沉到了谷底。这里太平静了,静得可怕。连鸟鸣和虫叫都听不见。
“全军戒备!缓缓通过!”他厉声下令。
然而,己经晚了。
就在他的一万大军,队形拉长,行至平原中央,几座丘陵之间时。
“咚!咚!咚!”
震天的战鼓声,陡然从西面八方的丘陵之后炸响!
“杀!”
喊杀声惊天动地!无数的“汉”字大旗,从丘陵之后猛然竖起,如同凭空生出的森林。
黄忠与魏延,如同两尊杀神,一左一右,率领着精锐的骑兵,从丘陵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