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东,涪陵郡。*看¨书-屋/ `已¢发_布/罪\辛′彰^踕`
长江与其支流涪水在此交汇,江面宽阔,水流湍急,自古便是由荆入蜀的水路要冲。郡治涪陵城,依山傍水,城墙高大,是扼守这条水道最重要的关隘。
当三万“叛军”,乘坐着百艘大小战船,遮天蔽日般出现在涪陵城外的江面上时,城中守军的惊骇,简首无以复加。他们奉命前来阻击南中蛮夷,想象中的敌人,应该是乘坐着简陋竹筏,呼啸怪叫的部落武装。可眼前的景象,却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那高大的楼船,竟不输于蜀中水师的精锐!那迅捷的走舸,往来如飞,阵型法度森严!
“这……这就是南中的蛮子?”一名年轻的校尉,声音发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他们哪来的这等舰队?”
然而,迎接这支“蛮族舰队”的,并非是一座惊慌失措的空城。
城楼之上,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将,身披重甲,手按剑柄,正冷冷地注视着江面上那庞大的舰队。他,便是奉命前来驰援的蜀中宿将,严颜。
严颜的震惊,丝毫不亚于他麾下的任何一名士兵。但他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宿将,震惊过后,便是无尽的警惕与凝重。·微^趣!晓/说* ?庚.芯?嶵_筷,他深知,能组织起这样一支水师的敌人,绝非寻常蛮夷。其背后,必有高人指点。
“传我将令!”严颜的声音,如同他身下的城墙一般,沉稳而坚定,“敌军船坚器利,绝非寻常叛匪!全军将士,严守城池,不得出战!此必是那南蛮奸计,以水师为疑兵,虚张声势!我等只需坚守,待其锐气一挫,管他什么蛮子神仙,都将在此城之下,碰得头破血流!”
旗舰“破浪号”的甲板上,吕蒙仔细观察着涪陵的城防。他看到了城楼上那杆迎风飘扬的“严”字将旗,看到了那些密密麻麻的箭楼和江面上若隐若现的障碍。
“好一个严颜,果然名不虚传。”吕蒙放下千里镜,脸上非但没有忧色,反而露出一丝赞许的微笑,“看来,想轻取此城,是不可能了。”
“将军,”身旁的丁奉摩拳擦掌,请战道,“管他什么严颜,一群蜀中土鸡瓦狗罢了!末将愿率一支轻舟,前往挑战,先探一探那老匹夫的虚实!”
“不必了。”吕蒙摇了摇头,“严颜深知兵法,他既己打定主意坚守,我等前去挑战,不过是徒损兵力,自取其辱罢了。_卡¢卡,小/税¢网` `埂_鑫`嶵′全.”
“那……我军该当如何?”徐盛问道,“总不能一首在这江面上与他对峙吧?我军劳师远征,粮草补给,终究是个问题。”
“我军的优势,在水;而劣势,也在水。”吕蒙的目光,在地图上缓缓移动,“涪陵城三面环山,一面临水,易守难攻。若想强攻,伤亡必大,且旷日持久,非我所愿。”
他沉吟片刻,目光转向了程普与韩当二位老将。
“二位老将军,随伯符将军征战多年,水战经验,天下无双。依二位之见,此局何解?”
程普抚着长髯,沉声道:“吕将军,严颜虽在江中布下障碍,但我看其布置,多集中于城下主航道。其意在阻我大军正面靠近城墙。然涪水在此处支流众多,水势复杂。或许,在某些不起眼之处,尚有可趁之机。”
韩当亦点头道:“德谋公所言极是。我军可派小股精锐,乘走舸沿江上下探查。严颜兵力有限,不可能处处设防。只要能找到一处可以登陆的隐蔽所在,我军便可分兵奇袭,攻其不备。”
“善!”吕蒙眼中精光一闪。这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他当即下令:“命丁奉率三百水性最好的士卒,分乘十艘走舸,伪装成渔船,沿江而上,仔细探查北岸地形,务必找到一处可供我大军登陆的隐蔽河湾!”
“遵命!”
“命徐盛率三百精锐,同样伪装,沿江而下,探查南岸!记住,只探不战,遇敌即退,不得暴露我军意图!”
“遵命!”
“程普、韩当二位老将军,”吕蒙转向二位宿将,语气变得无比郑重,“明日,便要劳烦二位,亲自率领主力舰队,前往涪陵城下,发动佯攻!”
“佯攻?”程普微微一愣。
“对,佯攻!”吕蒙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不仅要攻,而且要声势浩大!楼船前出,战鼓齐鸣,箭矢齐发!务必要将严颜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到城下的正面战场!为丁奉与徐盛的行动,创造机会!”
程普与韩当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吕蒙的意图。这是典型的“明修栈道,暗度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