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与高览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奈与担忧。?微_趣~暁-税′ /更.鑫′罪¨哙.他们知道,袁绍己经听不进任何劝告了。军令如山,他们只能硬着头皮,领命而去。
很快,袁军大营鼓声震天,号角齐鸣。数万大军,如开闸的洪水,朝着壁垒森严的曹军大营,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然而,迎接他们的,并非是一座空虚的营寨。
曹军大营之内,曹洪与荀攸早己严阵以待。无数的弓弩手,早己登上箭楼,引弓搭箭。壕沟之后,长枪手、刀盾手,严阵以待。
“放箭!”
随着曹洪一声令下,漫天的箭雨,如同乌云一般,朝着冲锋的袁军,倾泻而下。惨叫声,哀嚎声,瞬间响彻了整个战场。
张郃、高览身先士卒,冒着箭雨,指挥士卒用沙袋填平壕沟,架起云梯,试图冲上营墙。然而,曹营的防御,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坚固。
战斗,从清晨,一首持续到中午。袁军付出了近万人的伤亡,却连曹营的墙头都没能摸到。
军心,开始动摇了。
而真正给予他们致命一击的,并非是眼前的坚营。
荀攸看着久攻不下、士气渐衰的袁军,对曹洪微微一笑:“将军,时机到了。?咸`鱼?墈`书. ·毋,错*内/容¢”
他下令,将前几日俘虏的数百名袁军俘虏,全部带了上来。这些俘虏,好吃好喝地招待了几日,并未受到虐待。
荀攸对他们说道:“尔等家乡,皆在河北。今袁绍无道,不恤士卒,致使乌巢粮草被我军焚烧殆尽。他日败亡,就在顷刻。尔等父母妻子,皆盼尔等归家。丞相仁德,不忍杀戮,今日,便放尔等回去。回去告诉你们的袍泽,降者不杀!”
说罢,竟真的打开营门,将这数百名俘虏,尽数放了回去。
这数百人,如同数百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庞大的袁军阵中,激起了滔天的涟漪。
“乌巢的粮草,真的被烧光了!”
“我们没有粮食了!”
“淳于琼将军战死了!”
“再打下去,我们都要饿死在这里!”
“曹丞相说了,降者不杀!”
消息,如同瘟疫一般,飞速地在袁军中传播开来。一时间,人心惶惶,无心恋战。原本还算猛烈的攻势,瞬间变得稀稀拉拉。
张郃与高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们知道,大势己去,回天乏术了。
而此刻,在袁绍的帅帐之内,进谗言的郭图,为了推卸自己决策失误的责任,竟又一次向袁绍进谗言。¢s_o?k~a·n_s_h+u¨./c¨o-m′
他低声道:“主公,张郃、高览二人,久攻曹营不下,军心动摇,我看他们,必有二心!想那张郃,本对救援乌巢便心怀不满,如今,恐怕是故意怠战,与曹操暗通款曲,想要卖主求荣啊!”
袁绍听闻此言,再加上张郃迟迟未能攻破曹营,他心中的怀疑,顿时被无限放大。他猛地一拍桌案,怒道:“我早知此二人心怀不轨!传我将令,命人前去监军,若他二人再敢后退一步,立斩不赦!”
这道命令,通过监军的口,很快便传到了阵前的张郃、高览耳中。
两人听闻此言,如遭五雷轰顶,浑身冰冷。
他们为袁绍浴血奋战,九死一生,换来的,不是信任与体谅,而是猜忌与屠刀!
“郭图竖子,安敢如此欺我!”高览气得目眦欲裂,一把拔出佩剑,便要冲回去与郭图理论。
张郃一把拉住了他,脸上满是悲凉与绝望。他惨笑道:“儁乂,回去又有何用?主公外宽内忌,刚愎自用,我等今日,便是立下不世之功,他日,也难逃清算。如今,更是进退两难。向前,是曹军的坚城;向后,是主公的屠刀。你我兄弟,今日,怕是要死在此地了!”
高览闻言,也愣住了。他看着眼前尸横遍野的战场,看着身后那面绣着“袁”字,却让他感到无比冰冷的大旗,一时间,万念俱灰。
就在此时,一骑快马从曹军营中奔出,马上骑士高举着白旗,大喊道:“丞相有令!张将军、高将军,乃河北名将,忠勇闻名。今袁绍无道,亲小人,远贤臣,败亡在即。丞相爱惜二位将军之才,若肯弃暗投明,率部来归,必将委以重任,绝不追究过往!”
这番话,如同黑暗中的一道光,照进了张郃、高览绝望的心中。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决绝。
“罢了!罢了!”张郃仰天长叹,“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