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远!你我多年未见,不想竟在此地重逢!”曹操拉着许攸的手,亲热地就像见到了失散多年的兄弟,一边将他往帅帐里让,一边回头对许褚等人大笑道:“许子远,吾之旧友也。~秒?蟑,截^暁-说′旺? .醉?芯\璋^結?耕~歆?哙?今宵来此,天助我也!”
回到帅帐,分宾主落座。曹操命人奉上热酒,为许攸驱寒,这才屏退左右,急切地问道:“子远,你深夜来此,必有良策教我。只是不知……袁本初兵多将广,因何肯放你前来?”
许攸闻言,心中对袁绍的怨气再次涌起,他冷笑一声,道:“那袁本初外宽内忌,不纳忠言,刚愎自用。我为其谋,他反疑我。今我家人己被其鹰犬审配下狱,我若不走,明日,这帐中便要多一个无头之鬼了!此等无谋无义之辈,焉能不败?”
曹操闻言,心中大定。他知道,许攸,是真的来投靠他了。
“袁本初不识良才,乃其无能。今子远来归,操如旱苗之得甘霖,大事可成矣!”曹操大喜道,随即话锋一转,试探着问道:“只是,操兵少粮微,恐难与袁军久持。不知子远,有何妙计,可破袁绍?”
许攸呷了一口热酒,看着曹操,反问道:“孟德,我且问你,你军中粮草,尚可支用多久?”
曹操眼珠一转,哈哈一笑,道:“粮草充足,足支一年!”
许攸闻言,摇了摇头,笑道:“不对吧。\咸~鱼-墈?书/ ¨已_发!布·最.薪/蟑¢洁/”
曹操面不改色,继续笑道:“子远多虑了,操岂会骗你?”
许攸放下酒杯,定定地看着曹操,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自袁营来,己知你虚实。孟德,你若真心待我,便当以实情相告。若再如此遮遮掩掩,攸,这就告辞,另投明主去!”
说罢,他竟真的站起身,作势要走。
“哎!子远留步!”曹操见状,再也装不下去。他一把拉住许攸,长叹一声,苦笑道:“不瞒子远,军中粮草,实只可支三月耳。”
许攸回头,依旧摇头:“孟德,你我相交莫逆,何必如此?”
曹操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尴尬而又无奈的表情。他泄了气一般,颓然坐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子远……实不相瞒……军中之粮,明日便要告罄了。”
“哈哈哈哈哈哈!”许攸听闻此言,不惊反喜,他指着曹操,放声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流了出来。
曹操亦是忍不住,跟着一同大笑起来。两人的笑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笑声停歇,许攸的神情,变得无比严肃。,飕¨搜*小-税?徃_ .罪¢歆.漳-截-庚?芯~快+他凑到曹操耳边,压低了声音,说出了一句足以改变历史的话:
“孟德,你既无粮,焉能久持?袁绍大军辎重粮草,数千万斛,尽数屯于其大营以北西十里之乌巢。其守将淳于琼,嗜酒如命,疏于防范。你若以精兵,奇袭乌巢,焚其粮草。不出三日,袁绍七十万大军,必将不战自乱!”
“乌巢?!”
曹操的眼中,瞬间爆发出骇人的精光!他死死地盯着许攸,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乌巢,这个他之前只在地图上看到过的地名,此刻,却仿佛化作了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照亮了他所有的困顿与绝望!
“此计……可行?”曹操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万无一失!”许攸斩钉截铁地说道,“淳于琼乃吾旧识,其人有勇无谋,且极好杯中之物。袁绍自以为乌巢乃腹地,戒备松懈。你只需换上袁军旗号,人衔枚,马缚口,趁夜从小路奔袭,必能一击成功!”
“好!”曹操猛地一拍大腿,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十岁,所有的疲惫与颓丧,一扫而空。他来回踱步,一边思索,一边下令,“来人!传我将令!命曹洪、荀攸,固守大营,张起疑兵,但有挑战,坚守不出!”
“命许褚、徐晃二将,尽起虎豹骑五千,于中军帐后集合!所有人,换上袁军服饰旗号,准备火油薪柴,人衔枚,马缚口,一更造饭,三更出发!”
一道道命令,从他口中清晰而迅速地发出。
许攸看着眼前这个果决、狠辣,充满了赌徒精神的曹操,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他知道,袁绍,完了。
而他自己,也赌对了。
三更时分,寒月当空。
五千名曹军最精锐的虎豹骑,己经悄然集结。他们换上了袁军的旗帜和服装,口中衔着木枚,马蹄上裹着厚厚的棉布,在许褚、徐晃的带领下,悄无声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