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地把小手伸进怀里,把泰迪熊暂时放在腿上,摸索着。这次,她没掏金条(怕再掉出来引起更大的“经济危机”),而是摸出了几张左青给她的、崭新的大额钞票。
她趁着其他人都在跟自己的“菜刑”作斗争,陈牧野也低头吃面的空档,飞快地将钞票卷成一个小卷,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嗖!
精准地塞进了陈牧野挂在椅背上的、那个她曾目睹“空空如也”的外套口袋里!
做完这一切,她像只偷到油的小老鼠,赶紧低下头,装作认真对付那颗娃娃菜的样子,小脸因为紧张和“做了好事”的兴奋而微微泛红。
心里默默祈祷:队长,快去买点肉吧!别再吃挂面了!也……也别再让大家吃草了……呜呜……
而主位上,正夹起一筷子面条的陈牧野,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敏锐地感觉到自己外套口袋似乎多了点东西……那触感……是纸?
他眼角余光扫过旁边缩着脖子、假装努力吃菜、但耳根都红透了的路岑,再看看餐桌上那一片愁云惨淡、对着开水娃娃菜如同上坟的队员们……
陈牧野的嘴角,极其极其细微地抽搐了一下。/x/i¢a?o~s+h\u~o~g+u,a\i`.`c′o′m!
他默默地把那筷子面条送进嘴里,用力地咀嚼着,仿佛要把某种即将爆发的、混合着荒谬、无奈和……一丝极其微弱暖意的复杂情绪,连同这寡淡的面条一起,狠狠咽下去。
这顿饭,吃得真是……刻骨铭心。
夜色如墨,窗外的霓虹也收敛了喧嚣。路岑洗漱完毕,穿着印着小熊图案的柔软睡衣,像只归巢的小动物般钻进被窝。
白天的“娃娃菜刑场”和口袋里消失的钞票带来的巨大心理冲击,让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自责、愧疚和对“陈牧野破产”的忧虑像小爪子一样挠着她的心。
终于,她忍不住了,摸索着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屏幕的光亮映着她犹带泪痕的小脸。
手指在通讯录里划拉几下,坚定地按下了那个标注着“老绍”的名字。
“嘟…嘟…” 只响了两声,电话就被迅速接起。绍平歌的声音传来,带着点刚结束工作的沙哑,却清醒无比,显然还沉浸在夜晚的活跃中:
绍平歌:“喂?小路岑?这么晚召唤我,是睡不着数星星呢,还是做噩梦被大灰狼追了?” 他的语气轻松带笑,透着熟稔的亲昵,但尾音微微上扬,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路岑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憋了一晚上的委屈和“重大发现”瞬间找到了出口。她鼻子一酸,带着浓浓的哭腔,迫不及待地开始“控诉”:
路岑:“呜呜~绍平歌……”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我…我把陈牧野吃穷了!”
电话那头诡异地安静了足足三秒。绍平歌显然被这个石破天惊、逻辑清奇的“罪名”砸得有点懵。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或者路岑在说梦话:
绍平歌:“……啊?等等,小祖宗,你再说一遍?把谁吃穷了?” 他刻意放慢了语速,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晰,试图确认自己没听错。
路岑以为他没听清,立刻提高了音量,带着哭腔,字字泣血般清晰地重复,仿佛在宣布一个关乎生死存亡的真相:
路岑:“陈牧野!是陈牧野啊!他钱包……我今天用【灵视】偷偷看了,瘪瘪的!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她越说越激动,仿佛亲眼见证了陈牧野从富翁变成乞丐的全过程,
“今天晚上,我们……我们好惨好惨的!连一片肉都吃不上了!红缨、温祈墨哥哥他们,还有我……我们一群人,就只能啃菜叶子!开水烫的!绿油油的,连一滴油都没有!呜呜呜……我们好可怜啊,跟吃草的小兔子一样……” 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那顿“惨绝人寰”的晚餐,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幸存者”的悲怆。
“噗——哈哈哈哈哈哈!!!” 电话那端,绍平歌再也绷不住了,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笑声如同决堤洪水般汹涌而出,震得路岑不得不把手机拿远了一点。
那笑声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和巨大的荒谬感,他甚至能听到对方在那边可能拍着大腿或者桌子,笑得喘不上气的声音。
路岑:“你别笑了!呜呜……这很严重!非常非常严重!” 路岑被他肆无忌惮的笑声弄得又羞又恼,脚丫在被子里不满地乱蹬,带着哭腔急切地强调着问题的“严重性”,并提出了她认为唯一可行的“解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