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慵懒地洒满西合院前院,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余香和石榴树叶的清新气息。{小±说??宅* ?@免??费D?<阅?.读#~
绍平歌和队员们在后院简单聊了会儿天,主要是安抚了一下他们被“小动物”震撼的心灵,便让他们各自去休息了。
他踱步回到前院,推开办公室虚掩的门,眼前的景象让他脚步一顿,随即重重地、无声地叹了口气。
只见路岑整个人趴在巨大的老虎身上,像陷在一张厚实无比的金黄色毛毯里。她侧着脸,枕在老虎温热而起伏的脊背上,呼吸均匀绵长,显然己经睡熟了。
一只手臂还紧紧环抱着那只棕色泰迪熊玩偶,手指甚至无意识地勾着熊爪子。
老虎也闭着眼,庞大的身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安稳的“呼噜”声。
一人一虎,在午后静谧的光影里,构成了一幅奇异却莫名和谐的安眠图。
只是……那办公室光洁冰凉的地板,怎么看都不是睡觉的好地方。
绍平歌无奈地摇摇头,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他轻手轻脚地退出去,走到隔壁自己休息的小屋,翻出一条干净的薄毯。
回到办公室门口,他更加放轻了脚步,如同潜入敌营般谨慎。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睡着的路岑,目光扫过老虎时,下意识地把食指竖在嘴唇前,做了个“嘘——”的动作。
老虎似乎有所察觉,巨大的眼皮微微掀开一条缝,琥珀色的竖瞳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没有警惕,只有被打扰清梦的一丝不耐,随即又懒洋洋地闭上了,继续它的“呼噜”大业,仿佛在说:‘知道了,别吵。’
绍平歌松了口气,这才将薄毯轻轻展开,小心翼翼地盖在路岑身上,连她怀里的泰迪熊也盖住了一角。做完这一切,他才真正退出了办公室,轻轻带上门。
院子里,阳光正好。§幻?想?姬÷ =首&发?绍平歌在石榴树下的石凳上坐下,掏出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有些纠结的脸。
他手指在通讯录里一个尘封己久、备注着“老陈”的名字上悬停了许久,眼神复杂地变幻着——有怀念,有担忧,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倾诉欲。
最终,他还是按下了拨号键。听筒里传来单调的“嘟……嘟……”声,每一声都敲在他心弦上。时间仿佛变得格外漫长。就在他以为不会有人接听,准备放弃挂断时——
“喂?” 一个略带沙哑、带着浓重睡意,却又无比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背景音里似乎还有隐约的风声,“老绍?怎么这个点儿给我打电话?出什么事了?你没睡午觉?” 陈牧野的声音带着点被打扰的迷糊和习惯性的关切。
听到这久违的声音,绍平歌紧绷的神经莫名松了一下,他靠在冰凉的石头椅背上,望着头顶摇曳的石榴树叶,声音也放得低沉平缓:
“没……没啥大事儿。就是……地方被一个小姑娘占着了。” 他顿了顿,仿佛在组织语言,最终还是问出了那句压在心底的话,“今天……就是想问问你,你那边……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风声似乎更清晰了些,陈牧野的声音清醒了不少,带着一种惯常的、仿佛看透世事的平静:
“我?老样子呗。白天带着队里那帮小崽子练刀,吼得嗓子都冒烟。晚上照例巡逻,清一清那些不安分的‘东西’。闲下来就给他们做做饭,省得他们总啃干粮啃得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他语气轻松,但绍平歌能听出那平静下掩盖的疲惫和警惕。陈牧野反问:“你呢?在上京那地方待着,可不轻松吧?叶梵那家伙没把你当牲口使唤?”
绍平歌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呵,他倒是想。我嘛,也差不多,除了睡觉……还是睡觉。” 他自嘲地补充了一句,“袁罡那老小子不在,连个主动帮我处理文件的人都没了……”
随即他又像是怕对方担心,立刻补充道,“不过也不是没人,其他人也能搭把手,日子……凑合着过吧。-完·本+神.站? !已?发.布!最~新,章_节`”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下意识地瞟向紧闭的办公室门,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和?
“现在啊……带孩子呢。” 他吐出这几个字,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带孩子?!” 电话那头的陈牧野明显拔高了声调,带着浓浓的惊讶和毫不掩饰的调侃,“你?!绍平歌?!你确定?!就你那糙得跟砂纸似的手,不怕把人家细皮嫩肉的小娃娃带歪了?回头人家爹妈找上门来,我看你怎么交代!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