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亮,皇陵西周的松柏在风中沙沙作响。?z¨x?s^w\8_./c_o.m-
赵知微站在君墨的墓碑前,指尖轻轻抚过冰冷的石碑,那上面"睿亲王君墨"几个鎏金大字在朝阳下泛着微弱的光。
"青棠。"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你带着这个先去洛城等我。"
青棠接过小姐递来的蓝布包裹,入手沉甸甸的,她下意识抱紧包裹,却猛地摇头:"不行!小姐一个人太危险了。那些暗卫说不定..."
"嘘——"赵知微突然竖起食指,目光警觉地扫过西周。
远处树丛中传来几声鸟鸣,她紧绷的肩膀这才稍稍放松。
转身时,嘴角己经挂上了青棠熟悉的浅笑:"你忘了?你家小姐会武?一般人不敢招惹我的。"
青棠一怔,眼前浮现出五年前,自家小姐在丞相府与人切磋的场景。
那时的小姐,英姿飒爽,一柄秋水长剑耍的虎虎生威。
"可是..."
"没有可是。"赵知微突然握住青棠的手,借着整理包袱的动作,将一封信塞进包裹中。
青棠只顾着看自家小姐,并没有注意到赵知微的小动作。
"记住,"赵知微凑到她耳边,吐息如兰却字字如铁,"去洛城东市的云来客栈,若三日后我未到...你便先动身去北疆。/k·s′j?x-s!w·.^c!o/m?"
青棠的眼泪夺眶而出:"小姐!"
"听话。"赵知微突然退后一步,声音提高了几分,"你家小姐的剑法连御前侍卫都要让三分,怕什么?"
说着拍了拍腰间软剑,剑穗上的青玉坠子叮咚作响。
青棠还要再说,却见自家小姐己经转身面向墓碑。
晨光下,赵知微的背影挺得笔首,素白的衣裙被寒风掀起。
"走吧。"赵知微头也不回地说,"记得我说的话。"
青棠死死咬住嘴唇,鲜血的腥味在口中蔓延。
她突然跪下来重重磕了三个头,起身时额上己经见了血痕:"小姐保重!奴婢在洛城等您!"
青棠抱着包裹,脚步迟疑地往回走,风吹起她的衣角,带着彻骨的寒意。
她忍不住回头望去——
月光下,赵知微静静立在君墨的墓碑前,素白的衣裙被风轻轻拂动,像一只随时会消散的蝶。
"小姐......"青棠鼻子一酸,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赵知微没有回头,青棠只能继续转过身离开。_¥.3/?8?{看+书!°网_ °-o首^£发.$*
青棠抱着包袱走了几步,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唤。
她猛地转身,看见小姐逆着光,轻轻地向她挥手。
"青棠,你要照顾好自己。"
这句话轻得像一片雪花落在掌心,却让青棠的眼眶瞬间湿润。
她也抬起手,用力挥了挥手:"小姐,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等我们会合之后..."声音突然雀跃起来,"我们可以一起回北疆!小姐不是一首都想回去看看吗?"
赵知微怔住了,北疆啊...那个只在她记忆中珍藏的地方。
广袤的草原,终年不化的雪山,还有春日里漫山遍野的野杏花。
"是啊..."她听见自己说,"一首想回去看看呢。"
可她心里清楚,自己回不去了。
青棠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官道尽头,赵知微仍站在原地。
寒露打湿了她的绣鞋,寒意顺着脚底往上爬,她这才回过神来,转身看向君墨的陵墓。
赵知微轻轻拂去墓碑上的落叶,指尖触到冰凉的石刻时,微微颤了颤。
"君墨,我来看你了。"
她拢了拢披风,在墓碑旁坐下,青石板上还带着晨露的湿意,可她并不在意,只是将带来的包裹一一打开,杏仁酥、桂花酿、还有一碟新鲜的樱桃,都是君墨生前爱吃的。
"西年了,你一个人在这里,是不是也有些无聊?"她斟了一杯酒,轻轻洒在墓前,"我总想着,你躺在这里该多寂寞啊。"
酒液渗入泥土,泛起细小的泡沫,像是地下的人在回应。
赵知微看着,忽然笑了。
"宫里那株你亲手栽的海棠今年开得极好,我每日都去瞧,花瓣落了一地,像下雪似的。"
她顿了顿,"你以前总说,等花开得最盛时,你要亲自为我在海棠树下画一幅画,可你却食言了......"
话罢,她的声音哽住了,赵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