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地绞着衣角，眼神飘忽，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冷寂的深秋夜晚。

"他平日从不贪杯，可那日却像是要把自己灌醉一般，一杯接一杯地喝。"

烛火摇曳，映得她苍白的脸色更加惶惑。

"后来，他摇摇晃晃地去了书房，吩咐奴婢拿火折子来。"

君昭临眸光一顿，追问道："然后呢？"

小宫女咬了咬唇，声音细若游丝：

"二皇子……把他们之间往来的信件，全烧了。"

殿内骤然一静。

君昭临指尖微微收紧，茶盏中的水面泛起细微的涟漪。

"你看清那信上写了什么吗？"

小宫女慌忙摇头："奴婢不敢多看！只是……"

她犹豫了一下，道："二皇子烧信时，手一首在抖。"

火舌舔舐信纸的瞬间，她曾偷偷瞥见二皇子的侧脸——

那双总是温润如玉的眼，此刻通红一片，像是压抑着滔天的情绪。

"他靠在书柜上，眼神……"小宫女声音颤抖，"像是心爱之物永远失去了一般。"

君昭临眸色渐深。

君墨性子淡泊，除了诗词书画外，几乎对万事都提不起兴趣。

宫人们都说，二皇子像一缕清风，不争不抢，连喜怒都少有。

可那夜的他，却像是被人硬生生剜去了心尖上的肉。

"后来呢？"君昭临沉声问。

小宫女低声道："二皇子烧完信后，在书房坐了一夜。天亮时，奴婢进去收拾，发现……"

她突然打了个寒颤。

"发现什么？"

"发现砚台里的墨全干了，而案几上……"小宫女声音发抖，"全是未写完的诗句。"

"什么诗？"

小宫女摇头："奴婢不识字，只记得二皇子盯着那些字看了很久，最后……全撕了。"

君昭临指尖轻轻敲击案几，思绪翻涌。

——能让一个淡泊之人如此失控的，会是什么？

她忽然抬眸："他的那个好友，后来可曾听他再提起过吗？"

小宫女摇头："自那夜后，再无人提起，二皇子也没有提过他了，那人好似消失了一般。"

殿外忽然刮起一阵风，吹得烛火剧烈摇晃。

君昭临望着跳动的火焰，仿佛看到了那夜书房里，君墨烧信时的火光。

那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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