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我，不也是为了报复吗？永乐公主远嫁和亲，你恨先帝，恨算计你们的人，恨朝堂上所有人，可你没办法，所以你只能折磨我，折磨这个无辜的孩子！"

她猛地指向站在门外、脸色苍白的赵知微。

赵知微僵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她本不该听的，可她的脚像是生了根，无法挪动半步。

赵宥的目光转向她，眼底的暴戾稍稍一滞，可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冰冷的样子。

"无辜？"

他嗤笑一声，"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无辜？"

"她被扔在乱葬岗等死，是我救了她！"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可谁救过我？谁救过永乐？谁救过你？谁救过李怀安？"

安氏闭了闭眼，像是疲惫至极。

"赵宥......"她的声音低哑，"我们之间的恩怨，何必牵连一个孩子？"

赵宥沉默了一瞬，随即冷冷道：

"她不是孩子，她是赵家的人。"

"赵家的人？"安氏讥讽地笑了，"你把她当什么？棋子？工具？还是......下一个用来发泄恨意的牺牲品？"

赵宥的眼神骤然一厉。

"安心！"他厉声喝道，"别逼我。"

安氏却不再畏惧，她首视着他，缓缓道：

"赵宥，你恨这天下，可你最终，不过是在恨你自己。"

"你救不了永乐，救不了怀安，甚至救不了你自己。"

"所以，你只能拉所有人陪葬。"

赵宥的呼吸猛地一滞，像是被人狠狠击中软肋。他的手指微微发颤，可最终，他只是冷冷地转过身，丢下一句：

"滚出去，滚！"

安氏没有再说话，她深深地看了赵知微一眼，转身离开。

门闩猛地被拉开的声音吓得赵知微一个激灵，她慌忙后退，却撞上了身后的梅树。

积雪扑簌簌落下，淋了她满头满身。

主屋的门被大力推开，安氏披头散发地冲出来，月白色的寝衣在风中翻飞。

她看到站在雪地里的赵知微，突然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