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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我还活着,真是让父亲失望了

往后的日子里,这样的场景越来越多。¨第,一/看-书\网_ +最`新`章.节^更′新′快_晏苍梧总是以严父的姿态出现,训斥、挑剔、提高要求,然后在无人处偷偷观察儿子们的进步。

颂安十二岁第一次随军出征那天,晏苍梧表面上只是公事公办地交代了几句,背地里却安排了最精锐的亲兵暗中保护。

当颂安带着小股部队成功击退西凉游骑归来时,晏苍梧当着全军的面只说了句"还算没丢晏家的脸",却在当晚独自在祠堂里对着亡妻的灵位喝得大醉。

"静姝,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儿子...长大了..."

岁月如流水,转眼颂辞己经长成挺拔的青年将领,颂安也开始在军中崭露头角。表面上,晏家父子之间的关系依然冷淡疏离。

晏苍梧从不夸奖儿子们,儿子们在他面前也总是恭敬有余而亲近不足。

只有管家知道,将军书房最底层的抽屉里,珍藏着两个儿子从小到大每一件值得纪念的物品——颂安第一次射中靶心的箭矢,颂辞在学堂获得的奖状,甚至还有两个孩子小时候偷偷画的全家福,画上的晏苍梧被画成了三头六臂的怪物模样。

还有那些深夜,当家仆们都睡下后,晏苍梧会悄悄去儿子们的房间,为睡相不好的颂安盖好踢开的被子,将颂辞熬夜看的兵书轻轻合上放回书架。!鸿+特′小*说?网^ ?更¢新?最+快/

月光透过窗棂,在这位铁血将军的脸上映照出罕见的柔软神情。

可这些温情的画面,最终止于他的长子晏颂辞战死的那一刻……

晏苍梧站在雁门关的东谷中,寒风如刀,刮得人脸生疼。

他粗糙的手指抚过山壁上一处新鲜的刀痕,指腹传来粗粝的触感。就是在这里,三天前,他的长子晏颂辞被西凉人的长矛贯穿了胸膛。

"将军。"副将小心翼翼地靠近,"大公子的灵柩己经准备妥当,是否..."

"按阵亡将士惯例处理。"晏苍梧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干涩得不像是自己的。

副将犹豫了一下:"那二公子那边..."

晏苍梧这才将目光从山壁上移开,望向雁门关城墙。

晏颂安独自一人站在城墙上,手中握着兄长生前用的长枪,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突刺动作。

他的铠甲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不知是敌人的,还是他自己的。

"由他去。"晏苍梧转头离开。

葬礼很简单,就像所有战死的晏家军将士一样。¨零?点-看\书` `更`新,最_全?没有哀乐,没有哭嚎,只有北境永不停止的风声作伴。

晏颂安站在灵柩前,脸上的表情比冰雪还要冷硬。他的右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晏苍梧走上前,按照惯例将一面晏字军旗覆盖在灵柩上。他看了一眼长子的遗容——那张与亡妻静姝有七分相似的脸,如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十九年的人生,就这样永远定格了。

"他是晏家的骄傲。"晏苍梧说,声音平静得可怕。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瞬间刺穿了晏颂安强撑的冷静。他猛地抬头看向父亲,眼中燃烧着难以置信的怒火。

这就是父亲对兄长最后的评价?一句冷冰冰的"骄傲"?没有悲痛,没有不舍,就像在评价一件损坏的兵器。

晏苍梧没有看小儿子的眼睛。他转身走向灵堂外,背影挺拔如松,仿佛永远不会被任何事击垮。

当夜,晏苍梧独自在军帐中处理军务。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帐布上,显得格外孤寂。

案几上摊开的战报他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耳边不断回响着军医的话:"大公子本可以活下来的……如果他不回头去救那个小兵的话……"

帐外传来脚步声,晏颂安没有请示就首接闯了进来。他的眼睛通红,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

"为什么?"晏颂安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为什么您连一滴眼泪都不肯为兄长流?"

晏苍梧抬起头,面色如常:"晏家男儿,马革裹尸是荣耀。"

"荣耀?"晏颂安突然笑了,那笑声比哭还难听,"兄长死了!您的儿子死了!而您只在乎那该死的荣耀?"

"你不是还站在这里吗?"晏苍梧冷冷地说。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晏颂安头上。他踉跄后退一步,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可怕的冷漠。

"是啊,我还活着。"晏颂安轻声说,"真是让父亲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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