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及紫宸殿前那九级台阶来得遥远。

晏颂安起身走到窗前，许久都没有说话。

无双也安静的收拾他的药箱，他想安慰几句，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要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大不了让晏将军和晏夫人从北境来京中提亲，这样就能带着那个姑娘一起回北境了。

可偏偏，他喜欢上的不是一般的姑娘。

无双叹了口气，偷偷瞥了眼站在窗前的晏颂安，那人铁塔般的身影正挡住大半烛光，在地上投下浓重的阴影。

"这叫什么事儿..."无双挠了挠发辫，彩绳缠在指间打了个死结。

他想起十岁那年，晏颂安第一次杀人。那时他们在北境雪原遭遇马贼，少年将军的弯刀砍卷了刃，回来后就蹲在河边拼命洗手。

当时自己是怎么安慰他的？好像是往他脖子里塞了把雪，然后两人打了一架，打完就好了。

可现在...

无双踢了踢脚下的药罐，他忽然很怀念北境，那里的一切都简单明了——敌人来了就杀，受伤了就喝烈酒，想家了就对着狼嚎两嗓子。

哪像这弯弯绕绕的长安城，连喜欢个人都要藏着掖着。

"喂。" 晏颂安转过身来，他的声音比夜雾还沉："去找壶酒来，你陪我喝一杯吧。"

可你有暗伤不能喝酒。

无双刚准备开口，但看着晏颂安的表情，他又把话咽回肚子了。

罢了罢了，有自己在，总归不会让他死掉的。

无双转身去酒窖里拿了两瓶酒，很快他就回来了。

"喝吧。"无双把酒放在晏颂安面前，他看着晏颂安还是忍不住说道："你说你，喜欢谁不好，偏要..."

喜欢上一个不可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