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来，可笑至极。

与虎谋皮，终被虎噬。

温阁老教她下毒，利用她，不过是为了把她培养成一把更好用的刀。

而现在，这把刀……

反过来刺向了他。

果真是，因果报应。

君歌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慢条斯理地说道："说起来，我还要多谢陛下。"

"替我清理了的麻烦，免得我亲自动手了。"

她歪着头，看向君昭临，眼底是一片死水般的平静。

"毕竟……"

"一条没了利用价值的毒蛇，早晚会反咬一口。"

"陛下今日除了他，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君昭临眯起眼，似笑非笑："皇姐倒是看得通透，谁没有了利用价值，便首接丢掉。"

君歌轻笑一声，指尖漫不经心地绕着铁链玩。

"这深宫里，哪有什么真情实意？"

"不过是你利用我，我算计你。"

"今日他死，明日我亡——"

"不过是常态罢了。"

她抬头，看向殿外阴沉的天色，忽然觉得无比讽刺。

在温阁老看来，她君歌或许只是一颗棋子。

可他又何尝不是呢？

比到最后，不过是看谁棋高一招罢了。

“既然皇姐活得这般通透，那为何偏偏要弑父杀弟，将自己逼上绝路呢？”

君昭临的问题落下后，殿内陷入长久的寂静。

君歌低着头，散乱的发丝垂落，遮住了她的表情。良久，她忽然轻笑了一声。

“通透？逼上绝路？”

她缓缓抬头，眼中竟带着几分愉悦的笑意，仿佛君昭临问了一个极其可笑的问题。

“呵，在这深宫中待久了，我便慢慢的不再是我了，我不过是害怕，一辈子活在别人的阴影里，连恨都不敢说出口！”

君昭临低头看着她，忽然觉得脊背发寒。

君歌的一句话都像淬了毒的刀，剖开的不仅是她的疯狂，更是这深宫中最肮脏的真相。

“所以你看，我不是想不开……”

君歌站起身来，踉跄着靠在一旁的墙边，笑得明媚又绝望。

“我是想得太明白了。”

“明白到……只能走这条路。”

君昭临沉默了许久，她才问出口，“后悔吗？君歌。”

君歌怔愣了一下，突然笑了，她看着君昭临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不后悔。”

“再来一次……我依然会杀他们。”

【今天三章己经更完喽！咳咳咳，大家觉得富贵的新封面怎么样呢？和之前的两个比哪个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