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嬷嬷迟疑道。

良太妃冷笑一声：“她？一个丫头片子，早晚要嫁人。如今太子和二皇子都死了，陛下只剩策儿一个儿子，皇位迟早要落在策儿身上。倒是歌儿——”

君歌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那丫头性子倔，等她及笄之后，本宫想想办法，将早点许给京城霍家的公子，既能拉拢霍老将军，又能给策儿添份助力。”

吴嬷嬷谄媚道：“娘娘英明！只是君歌殿下恐怕不肯……”

“由不得她！”良太妃的声音陡然转冷，“为了策儿的前程，她这个做姐姐的，牺牲些算什么？”

门外的君歌如坠冰窟。

她终于明白——

在母妃眼里，她从来都只是君策的垫脚石。

君歌低头看着手中的药粉，忽然笑了。

“母妃，这是你逼我的。”

她轻轻推开门，趁着乳母去休息的间隙，将药粉混进了君策的糕点里。

君歌站在君策的摇篮边，手里攥着一盘糕点，指尖发白。

两岁的君策正抱着布老虎玩耍，见她靠近，咧开嘴笑，奶声奶气地喊：“阿姐！”

那笑容天真无邪，像一柄钝刀，缓慢地割着君歌的心。

“策儿啊……”

她颤抖着伸出手，却在指尖即将碰到弟弟脸蛋时，猛然想起方才听到的话——

“歌儿那丫头，养着也是浪费，不如早点许给霍家，给策儿铺路！”

母妃的声音犹在耳边，带着毫不掩饰的算计。

君歌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阿姐给你带了好吃的糕点，阿姐喂给你，好不好？”

她将盘子放在一旁，轻轻抱起君策。

她喂一口，君策吃一口，吃着吃着，君策突然皱起小脸：“苦……”

君歌心跳如鼓，却柔声哄着：“乖，吃完阿姐给你糖吃。”

君策的小脸皱成一团，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他抓着君歌的袖子，哭得抽抽噎噎："阿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