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恭敬的行礼后离开传消息。
听闻君昭临拒见的消息,温阁老手中的粗陶茶盏“啪”地摔在诏狱青砖上。
浑浊的茶汤在霉斑遍布的地面蜿蜒,宛如他破碎的尊严。苍老的指节死死抠住铁栏,青筋暴起如盘踞的蚯蚓,喉间溢出压抑的低吼。
“竖子!”他猛地踹向墙壁,震落几片剥落的墙皮,转瞬却又瘫坐在霉臭的草席上,枯瘦的胸膛剧烈起伏。
浑浊的老眼闪过阴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此刻发作只会坐实罪证。他死死咬住后槽牙,将满腔不满咽回肚里,嘴角却扯出一抹扭曲的狞笑:“君昭临!老夫要是出去,定不会让你好过!”
福公公的脚步声刚消失在回廊尽头,檐角黑影一闪,暗卫单膝跪地禀道:“陛下,地牢中的君歌长公主求见。”
君昭临正将簪子插入发中,跳跃的火苗映得她神色莫测,她轻启红唇,道:“不见。”
她起身抚过案头沙漏,细沙簌簌坠落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我说过,关她三日便三日,三日过后会去见她的,才过一个晚上,不过是困兽犹斗。”
君昭临指尖重重叩击檀木桌案,“君歌谋逆之心不死,此时相见,她必然不会说什么有用的,去了也是白费唇舌。”
君昭临目光落在摇曳的烛火上,她冷笑出声,“就让她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好好想想三年前的事情吧。你告诉她,朕只给她一次机会,让她好好想清楚,要说些什么,怎么说?”
“她要是不珍惜三日后的机会,朕就不会给她机会了,朕会让她再也不会有机会开口了,记得把朕的话转述给她,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