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昭临的声音很轻,却如惊雷炸在季怀由耳边。*天~禧?小¢说/网` ,首¢发*
他缓缓抬头,对上一双寒星般的眼睛。
“你要帮我?”季怀由不可置信的问道,明明他之前还策划谋杀她,她竟然不计前嫌的想要帮自己?她会有这么好心?
“你戏弄我?”季怀由打消他突然冒出的惊世骇俗的念头,因为他看见女帝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他就知道,她不会那么好心的帮自己,果然,除了母亲,没有人会愿意帮自己的。
“朕是想说,你没有资格让朕帮你。但看在姑姑的份上,朕给你机会。”君昭临饮了口茶,慢条斯理的说道,因为她笃定,他会答应。
“什么机会?我又该如何相信陛下呢?”季怀由眼神怀疑地看着君昭临紧张地说道,她真的太不对劲了。
“如何相信?因为你没得选,只能相信我。”君昭临轻蔑地扫了他一眼,废物啊废物,被旁人耍的团团转。
最后还要姑母给他收拾烂摊子!
季怀由心中挣扎了一番,最终认命的点了点头,母亲命不久矣,是自己害了母亲,如今所有计划都己经失败,他迫切的想要杀了安阳和拓拔烈,可是以他自己如今的实力,怕是到死也实现不了。?k~s¨j/x¢s!.,c′o*m*
如若自己不幸殒命,也可以早日和母亲团聚了。
这样也挺好的,春桃姑姑死了,母亲也马上要……他所有在乎的人都快要离开了,他活着除了报仇,对这世上也没有留恋了。
幼年时,因为大周是落败国,母亲又是和亲公主,整个西凉没有人看得起他,明明自己表面上是西凉王爷的儿子,可谁都能踩上自己一脚,人人都在欺负自己。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对自己敌意那么大,他也是西凉人啊!可是其他王公贵族家的公子说自己是有一半大周血脉的杂种,难道这就是他们欺负自己的理由吗?
可他和其他人一样,都有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和嘴巴,从外表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为什么那些人如此排斥自己,他委屈不己,哭着回去找母亲。
母亲却说:“怀由,没事的,西凉不要我们,我们就回大周,母亲是大周人,怀由也是大周人,终有一天,我们会回到大周。他们不要你,母亲要你,他们不和怀由玩,母亲陪我们怀由玩。′s~o,u¢s,o.u_x*s\w*.?c?o.m!”
那时的母亲那么温柔,可幼时的自己不知道,母亲在王府中过得很不好,她不仅要做下人干的活儿,还要遭受父亲的毒打,明明她身上疼得厉害,却还是抱得自己很紧。
他想,父亲不喜母亲,也不喜他,既然西凉所有人都不喜欢他们,那他也不要喜欢西凉了。
季怀由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的晦暗,“我相信你,只要你能帮我报仇,等报仇成功后,陛下想要我的命就随时拿去。”他坚定的看着君昭临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君昭临给桌子上扔了一块玉佩,冷声道:“等你母亲……你安顿好之后,就拿着玉佩去北境,那是最靠近西凉的地方,朕给你一年的时间,你若是没有任何长进和职位,就可以死在那里了。”
“能不能报仇就看你爬得有多高,走得有多远了,配不配成为震慑西凉的一把利刃,或者,能不能有资格成为朕合并西凉的助力。”君昭临丝毫不觉得她说的话有如何惊世骇俗,淡定的低头喝了口水。
季怀由心中震撼,她竟然想合并西凉?大周自开国皇帝以来都和西凉,南疆三足鼎立,可大周在三国的实力排名中却是最弱的,拥有的财富却是最丰富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西凉和南疆自然会盯上这块肥肉。
十八年前,是母亲和亲换取了二十年大周和西凉短暂的和平,五年前,西凉准备毁约时,却不知为何最后作罢了。
可如今再有两年,二十年的约定就没有了,不仅仅是西凉,南疆也是蠢蠢欲动,十八年前,南疆屠灭了云照一族,便不知为何就销声匿迹,表面不再插手大周和西凉的战事,可那背后南疆有没有插手,又有谁能知道真相呢?
南疆近五年,常有南疆使者去往西凉,虽说三国之间彼此派使者是一种很常见的政治手段,但是南疆使者去西凉的次数太频繁了,远远比来大周的次数要多的多,这让人不得不怀疑,南疆是否在暗中与西凉结盟,就等两年之期一过,就一起挥刀向大周。
“我会成为陛下您手中拿下西凉的利刃!”季怀由满眼坚定的看着君昭临说道,眼底泛起的杀意和愤怒还有兴奋被他很快遮掩住了,但君昭临还是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