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抓不到我！"小丫头咯咯笑着，一头扎进海棠花丛。

粉白的花瓣落了满身，她抬头，看见父皇蹲下来，轻轻拂去她发间的花瓣："朕的小公主，怎么像只花猫似的？"

原来父皇也曾有这样温柔的笑，只是时间隔了太久，她的记忆中对父皇的印象在慢慢遗忘，好在，她又梦到了。

梦里的画面忽然模糊，再清晰时，己是十年后。

十西岁的永乐趴在书案上打瞌睡，一本《诗经》摊在面前。

"殿下，"清润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关关雎鸠'下一句是什么？"

她猛地惊醒，正对上赵宥含笑的眼。年轻的太傅执卷而立，窗外春光正好，映得他眉目如画。

"在......在河之洲？"她不确定地答。

赵宥摇头，屈指轻敲她额头："殿下昨夜又偷看话本了？"

她捂着额头撇嘴："先生教的诗，哪有话本有趣？"

那时多好啊.....

不用想家国天下，不用算人心险恶。

只是背不出诗，怕被罚抄罢了。

梦境忽转，来到一个雪夜。

十六岁的永乐裹着狐裘，鬼鬼祟祟溜出宫门。赵宥等在街角，见她来了，连忙撑开伞："殿下怎么又偷跑出来？"

"嘘——"她踮脚捂住他的嘴，"本宫要吃糖人！"

老匠人的摊前，她指着模具："要龙！和我父皇一样的龙！"

拿到糖人后，她"咔嚓"掰成两半，将大的那块塞给赵宥："先生也吃！"

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她突然想——

若时光停在这一刻，该多好。

可终归只是黄粱一梦，大梦归离，是她的痴心妄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