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佳音。"

待使臣退下，她突然跪地："儿臣擅闯朝堂，请父皇责罚。"

皇帝沉默良久，缓缓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你可知......"他声音沙哑，"若西凉应了条件，你就非去不可了？"

永乐抬头，眼中泪光盈盈："儿臣知道。"

"你可知西凉王残暴成性？"

"儿臣知道。"

"你可知——"皇帝突然哽咽，"朕宁可御驾亲征，也不愿......"

"父皇。"永乐轻声打断，"您教过儿臣的——"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她重重叩首，"那公主呢？"

一滴泪砸在金砖上，碎成无数光点，满朝肃然。帝王眼中含泪，却终究缓缓点头。

三日后，西凉应允所有条件。

太庙香烟缭绕，永乐穿着嫁衣跪在列祖列宗前。

"不肖子孙君谙，今远嫁异域......"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格外清晰，"愿以残躯，换边关二十年太平。"

皇帝站在阴影处，看着女儿单薄的背影。恍惚间又见那个总爱拽他衣袖的小丫头，踮脚去够供桌上的蜜饯。

"父皇！"五岁的永乐举着偷来的杏脯，"祖宗说给我吃的！"

而今祖宗沉默，唯有长明灯噼啪作响。

殿角的铜漏滴答作响，恍惚间他仿佛听见十六年前那声婴啼——，产婆抱着襁褓里的女婴跪在他面前："恭喜陛下，是位小公主。"

当时那个粉嫩的小婴儿，如今竟要去那虎狼之地......

待永乐离开后，皇帝也没有出来见她，明日她便要离开了，他却不敢去见她，皇帝苦涩的看着永乐渐行渐远的背影，对着身旁的李公公说道：“李公公，朕竟不知，朕的永乐都这般大了，都到了要嫁人的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