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血指印。
最前排的一位老者双手高举一个木匣,见女帝驾到,重重叩首:"草民江南苏州人士,携三州二十八县万民血书,请陛下为草民做主!"
雨水顺着女帝的发梢流下,她却浑然不觉。她接过木匣,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幅绢布,上书千余字,字字泣血,详细记录了水患惨状与官员贪腐。末尾是密密麻麻的血手印,有些己经发黑,不知是血还是泪。
"陛下!"老者老泪纵横,"河堤年年拨款修缮,却都是豆腐渣工程。水患一来,顷刻崩溃。朝廷拨下的赈灾粮,到百姓手中不足一成啊!"
君昭临的手微微发抖,不知是因雨水寒冷还是愤怒。以前她总是觉得自己应该扮演好一个疯子皇帝就好了,其他人的死活,她不在乎,可是,当她真真切切的看到底层人民生活的不易,看到真正的命如蝼蚁,她还能不在乎他们的生死吗?
她转身看向晏颂安和沈砚舟:"你们二人早就知道?"
晏颂安跪在雨水中,面色比平时更加苍白:"一个月前,臣曾上奏江南恐有水患。当时...折子,折子被赵丞相压下,未予理会。"
沈砚舟也跟着跪在一旁,“臣也是昨日出城办案,遇见江南清远县县令苏雪深苏大人,苏大人怕自己无法入京,才托臣将刘琨罪证呈堂,禀告陛下。”
“清远县县令苏雪深何在?”君昭临转身对着灾民唤道。
“臣在。”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男子站在最前方,他身形瘦削如竹,一袭褪色的七品官服上满是泥渍,却依然挺首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