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猛然睁开眼,冰冷的空气刺入肺腑,瞬间让她混沌的意识炸裂般清醒!
她重生了!
不是梦!这粗粝的笼栅、空气中弥漫的腥膻与草药混合的浊气、还有远处隐隐传来的野兽低吼……一切都在残忍地宣告——她回到了那个噩梦的起点!被族人当作祭品献给那个堕落兽王烈枭的恐怖之夜!
那个疯子!那个怪物!
前世被囚禁、被掌控的窒息感瞬间扼住了她的喉咙。!w/a.n`b-e!n!t!x-t¨.!n,e¢t?
烈枭?什么兽王?不过是个被狂暴血脉奴役、连自己力量都无法掌控的野兽!
他身上永远洗刷不掉的浓重血腥气,他那双看人如同审视死物的冰冷金瞳,还有他那随时可能爆发的、毁灭一切的狂怒!
那样的疯子,根本不值得被爱!
他送来的那些“好东西”?沾血的兽牙、生肉、狰狞的骨器……全是野兽的审美!她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喜欢这些?!那不过是那个怪物一厢情愿、令人作呕的施舍!
什么狗屁责任!什么部落存亡!凭什么要她牺牲自己,去填饱那个疯子的欲壑?上一世被囚禁在华丽牢笼里失去自由的屈辱和怨恨,如同毒藤般瞬间缠紧了心脏。
必须逃!
让那个疯子再也没有办法囚禁她!
这个念头在重生归来的灵魂里疯狂燃烧,那个怪物,他配不上她一丝一毫的怜悯!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鸿!_特#小?`说{2网?-| {1首>|发?,白霜强压下翻涌的恨意,目光如电般扫视着囚禁她的兽骨笼子。
有了!就是那里!前世她也是在极度恐惧中发现了这处被兽爪无意中撕裂的缝隙!时间紧迫,她必须快!
“嗖”地一声,便从那狭窄的缝隙中灵巧地钻了出去,瞬间没入石屋外浓稠的黑暗里。自由的风掠过脸颊,带着逃离地狱的狂喜与决绝。
这一次,她绝不再重蹈覆辙!她要彻底逃离这炼狱!
几乎就在白霜的身影彻底融入黑暗丛林的同时。
沉重的脚步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停在了石屋门口。
兽王烈枭高大的身影堵住了摇曳的火光,在他身后投下巨大的、令人窒息的阴影。
他粗糙的手中,紧紧攥着一颗刚刚猎杀到的、还带着温热血液的巨兽心脏。
这是他此刻能想到的,最珍贵、最能表达“欢迎”的礼物。
心脏还在微弱地搏动,粘稠的血液顺着他的指缝滴落,在冰冷的石地上溅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他金色的竖瞳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笨拙的期待,投向那兽骨牢笼。
空的。
只有冰冷的兽骨和残留的、属于那个雌性的、微弱的、正在迅速消散的气息。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冻结。
那颗仍在滴血的巨兽心脏,“噗通”一声,从他骤然失力的手中跌落,沉闷地砸在地上,滚了两圈,沾满尘土。,8!6′k?a·n^s?h?u·.¨n-e*t+
浓烈的血腥味在死寂中弥漫开来,却压不住一股更冰冷、更狂暴的气息,正从门口那尊石像般的身影中疯狂溢出。
“兽……兽王饶命啊!!”
“不关我们的事!是、是她自己……”
“饶命!饶命!!”
守在笼边的鬣狗守卫们魂飞魄散,扑通扑通全都瘫软在地,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地面,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他们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那陷入死寂的身影,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死亡!
烈枭的目光,死死钉在那空荡荡的笼子上,一动不动。
他僵硬得像冰冷的岩石,他维持着那个呆滞的姿势,金色竖瞳死死盯着笼子,瞳孔深处燃烧的冰冷怒焰,在最初的暴戾之后,骤然坍塌、熄灭,只剩下一种更深沉、更死寂的东西。
又跑了。
这三个字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他早己千疮百孔的心脏深处。那熟悉的、几乎要将他灵魂都撕裂的剧痛,如同跗骨之蛆,瞬间攫住了他所有的感官。
果然……果然如此!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
无论是那些被强行献祭来的雌性,还是曾经部落里试图靠近他的族人,最终都只有一个结局。
恐惧他,逃离他,像躲避最肮脏的瘟疫!她们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头随时会发狂噬人的怪物,眼中只有最纯粹的、不加掩饰的惊惧和厌恶。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