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光。
\"令宜,\"鬼子六的拇指摩挲着她掌心薄茧,声音沉如浸水的墨锭,\"去年秋审的卷宗里,有桩案子很有趣——\"他忽然扯开陶望卿的衣襟,露出锁骨下淡红的指痕,\"荆州府的小知府,夜夜在学政衙门留宿到三更。\"
江令宜瞳孔骤缩。鬼子六的指尖已探入陶望卿的抹胸,少女的柔软在他掌中化作颤栗的云。而他的另一只手,却顺着江令宜的官袍缝隙滑入,指尖刮过她大腿内侧的旧伤疤——那是三年前在鄱阳湖剿匪时,为他挡下的箭伤。
\"六哥……\"江令宜的呼吸突然乱了,当年船舱里梅子酒的香气仿佛又漫上来。
窗外惊雷炸响,雨幕吞没了陶望卿的呜咽。鬼子六的佛珠缠住了江令宜的玉带钩,在晃动的烛影里,像张挣不脱的网。
——荆州府衙内室,烛火摇曳。
雨声渐密,水汽透过雕花窗棂渗入,混着榻上三人的吐息,在纱帐内凝成一片氤氲。陶望卿仰躺在湘妃榻上,杏红的衫子早已散乱,珍珠步摇不知何时滑落,青丝铺了满榻。鬼子六的唇贴在她心口,舌尖卷过那粒朱砂小痣时,少女的呜咽声骤然拔高——
\"呜……六、六爷……\"
她的手指无助地攥紧了榻边的《楚辞》竹简,指节泛白,却又在下一瞬被江令宜扣住。
\"抖什么?\"江令宜斜倚在榻边,官袍大敞,玉带钩垂落在鬼子六肩头。她的指尖正沿着自己大腿内侧的旧伤疤打转,目光却死死盯着鬼子六在陶望卿身上留下的红痕,\"去年你替她挡箭时,可没这么怜香惜玉。\"
鬼子六低笑,齿尖突然在陶望卿锁骨上一咬。小丫头惊喘着弓起身子,却被他掐着腰按回榻上。他的唇沿着少女起伏的曲线游走,最终停在雪团般的柔软处,舌尖绕着樱色打转时,另一只手却突然探向江令宜——
\"!!\"
江令宜的呼吸骤然停滞。鬼子六的指腹擦过她腿根最敏感的肌肤,那里还留着未消的牙印——是今晨柳青青来议漕粮时留下的。玄色佛珠缠着她腕间的红绳,在晃动中发出细碎声响,像催命的更漏。
\"六哥……\"她忽然揪住鬼子六的衣领,染了蔻丹的指甲几乎掐进他后颈,\"你究竟要——\"
话音未落,陶望卿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鬼子六趁机扣住江令宜的后脑,带着梅子酒气的唇狠狠压下来。三人纠缠的影子被烛火投在墙上,宛如一幅活过来的春宫图,连陶望卿踢翻的鎏金香炉都成了画中点缀。
窗外惊雷劈落,照亮了榻边那本被压皱的《河防纪要》——扉页上柳青青的朱批\"堤防溃于蚁穴\"六字,此刻看来竟像句谶语。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