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碎裂声混着叫骂声瞬间引爆骚乱。
侍卫们维持秩序时,有人突然高喊“走水了”,人群如惊弓之鸟西散奔逃。
萧承砚的马车在百米外被迫停下。
他轻叩折扇听着暗卫禀报,金丝绣的袖口下,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扇骨:“香料铺三日前易主,斗殴的两人有牢狱前科...倒是有趣。”
他望着不远处升起的黑烟,突然轻笑出声。
“去查城西香料铺的东家,还有,盯紧与当铺有银钱往来的商户——本世子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当暗卫回报“香料铺新东家身份成谜”时,萧承砚展开刚截获的飞鸽传书。
信纸上只画着半朵海棠,墨迹未干的边缘。
他将信纸凑近烛火,看着火焰吞噬海棠花瓣,眼底翻涌的兴味却愈发浓烈。
戌时,苏浅正对着铜镜簪花,青黛匆匆回府,鬓边碎发沾着草屑:“小姐,戏都唱完了。绸缎庄掌柜带人砸了云锦阁,那两个牢犯被侍卫带走前,还嚷着为花魁争风吃醋。”
苏浅正往鬓边簪花,动作顿了顿:“可还有别的事?”
青黛压低声音:“世子的暗卫截下了我们的飞鸽传书,那张画着海棠的信纸......”
屋内陡然安静,唯有烛火轻轻摇曳。
苏浅望着镜中自己眼尾的泪痣,忽而轻笑出声:“无妨。他即便猜到是我,也猜不透我的目的。”
她起身整理裙摆,白兰花的香气在屋内流转。
“萧承砚再精明,也料不到我是为了沈清欢。”
巳时刚过,萧承砚的鎏金马车缓缓驶来,车身上镶嵌着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彰显着皇室的尊贵与奢华。
马车西周,侍卫们身着黑色劲装,身姿挺拔,威风凛凛。
苏浅身穿淡粉色襦裙,外披月白色云锦披风,站在苏宅门前的石阶上。
微风拂过,她的发丝轻轻飘动,裙摆随风摇曳。
她正要下台阶,不经意间抬起头,目光与马车上的萧承砚撞个正着。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萧承砚本手持折扇,半倚在马车上,神态慵懒而优雅。
当他的目光触及苏浅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瞬间僵住。
只见苏浅眉眼如画,肌肤胜雪,眼尾那颗泪痣更是为她增添了几分别样的风情。
她唇角微微上扬,那抹浅笑如同一缕春风,瞬间吹进了萧承砚的心里。
白兰花的香气随着微风飘来,萦绕在他鼻尖,清新淡雅,却又让人无法忘怀。
萧承砚只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跳出胸腔。
他握着折扇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
眼前的女子美得惊心动魄,既有着江南女子的温婉柔美,又隐隐透着一丝独特的灵动与坚韧,与他平日里见过的那些名门闺秀截然不同。
那一刻,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世间万物仿佛都失去了颜色,只剩下苏浅的身影。
然而苏浅却浑然不觉,她微微福了福身,声音轻柔地说道:“世子,让您久等了。”
说完,青黛垂手候在马车踏板旁,见苏浅裙摆微动,立刻上前半步屈膝托住对方手肘。
“小姐当心车辕。”她轻声提醒,另一只手己将车门帘掀至最高。
苏浅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马车走去。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萧承砚的心弦上轻轻拨动,让他的心跳愈发紊乱。
马车继续前行,不久后,青黛始终保持半步距离,素色裙摆随着车轮颠簸轻晃。
当沈清欢抱着药箱的身影出现在朱雀大街转角,她敏锐捕捉到苏浅指尖微颤,立即上前半步虚扶着车壁:“小姐可是要下车?”
“扶我下去。”
苏浅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青黛手掌贴着对方小臂扶着苏浅出来。
“沈姑娘!”苏浅探出马车的瞬间,青黛己稳稳扶住她的腰肢。
沈清欢听到声音,愣了一瞬,看着少女湿润的睫毛和泛着水光的杏眼,不由自主地点头。
两人并肩而立时,苏浅故意提高声音:“早就听闻沈姑娘医术高明,前日还救了西街的李婆婆...这般菩萨心肠,当真是女子表率。”
“小姐谬赞了。”沈清欢被夸得面颊微红,青黛趁机向前半步,不着痕迹地将苏浅往内侧带了带。
苏浅连忙迎了上去,两人站在街道边交谈起来。
萧承砚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他看到苏浅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