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d+i!n¢g·d*i′a?n^t¢x′t\.′c!o!m-
一个穿着睡裙的瘦弱身影,扶着栏杆,一步步走了下来。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原本涣散无神的眼睛,此刻却恢复了些许清明。
正是杜鸿波的女儿,杜妍妍。
“妍妍!”李婧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捂着嘴冲了过去,泪水夺眶而出,“你……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杜鸿波也三步并作两步地跟上去,他伸出手,想去扶女儿,手却在半空中颤抖,不敢触碰。
“爸,妈……”杜潇潇的嗓子还有些沙哑,她看着父母,虚弱地开口,“我……我好像做了个很长的噩梦。现在头不疼了,就是……好饿。”
一句“好饿”,让杜鸿波再也绷不住了。
这个叱咤商海的男人,此刻眼眶通红。他猛地转过身,面向叶云,没有丝毫犹豫,“噗通”一声,双膝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叶大师!”他低下那颗曾经高傲的头颅,声音里带着彻底的臣服和后怕,“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蠢!求您,求您救救我女儿,救救我们全家!只要您能除了这个祸害,我杜鸿波的全部身家,都给您!”
李婧也反应过来,拉着女儿就要一起下跪。
“起来。”
叶云的声音不大,却让杜鸿波的动作僵住。
“我不要你的钱,也受不起你的跪。”叶云走到那块玉雕前,重新将它拿起,“想要彻底解决它,没那么简单。·完/本`神,站^ -更_新!最*全?”
杜鸿波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写满了紧张和急切:“大师您说,要怎么办?不管要什么,不管多难,我马上去办!”
“这东西的邪气已经成了气候,强行打散,只会让它逸散到整栋房子里,到时候你们一家人都得陪葬。”叶云掂了掂手里的玉雕,那死寂的触感让他左臂隐藏的伤处隐隐作痛。
他必须尽快处理掉这个东西。
“我需要布一个小型驱邪阵,将它彻底净化。”叶云不再废话,直接下令,“把这间书房清空,所有电子设备全部搬出去。另外,去准备一两上好的朱砂,一支没用过的狼毫笔,一碗清水。”
“朱砂?笔?”杜鸿波愣了一下,这些东西听起来更像是江湖骗子的道具。但见识了刚才那恐怖的一幕,他哪还敢有半分怀疑。
“好!我马上去!我亲自去!”他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声应着,转身就往外冲。
李婧扶着女儿,也赶紧退出了书房。
很快,偌大的书房里只剩下叶云和陆雪樱两人。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寂。
陆雪樱走上前来,她没有去看那块不祥的玉雕,而是看着叶云的侧脸。
“你的伤……”她低声开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真的要现在动手吗?你的左手……”
叶云拿着玉雕的手,顿了一下。
“无妨。”他回答,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别逞强了!”陆雪樱的音量提高了一些,“上次在城南的废弃工厂,你就已经动了元气!现在又要强行动用力量,万一……”
“我说无妨。·完?本-神¢站! ¢追_最!新^章¨节·”叶云打断了她的话,转过身,第一次正视她。
他没有解释。
这玉雕中的邪气,与他左臂上的诅咒之力隐隐同源。若是不尽快将其净化,反而会被动地引动他体内的伤势,后果不堪设想。
与其被动承受,不如主动出击。
这既是救人,也是自救。
陆雪樱看着他,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退出了书房,并为他带上了门。
不到十分钟,杜鸿波就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手里提着一个袋子。“大师,您要的东西!都是按您说的,最好的!”
叶云接过东西,没有多言,走进了书房,反手将门锁上。
书房内,空空荡荡。
他将那块死气沉沉的玉雕放在了书房正中央的地板上。
然后,盘膝而坐。
他缓缓卷起自己左臂的衣袖。
衣袖之下,并非健康的皮肤。从他的手腕处开始,一道道狰狞的黑色纹路,如同活物般盘踞在他的小臂上,一直蔓延到手肘。那纹路深邃漆黑,仿佛烙印在骨骼之上,随着他的呼吸,甚至在极轻微地蠕动着。
这景象,比那玉雕中的黑气,更加诡异,更加不祥。
叶云对此却视若无睹。
他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