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保姆车驶入静谧的别墅区。_a-i/l+e·x^i?a*o~s_h`u_o~.\c¢o?m′
杜妍妍靠在车窗上,结束了一整晚的拍摄,疲惫感像潮水般淹没了她。车灯划破黑暗,照亮自家别墅的外墙,她却莫名感到了一丝寒意。
不是秋夜的凉,而是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阴冷。
“妍妍姐,到了。”助理小声提醒。
“嗯。”杜妍妍推开车门,那股阴冷感愈发清晰,仿佛整个别墅变成了一块巨大的冰窖。
她裹紧了外套,快步走进玄关。
客厅里只留了一盏地灯,光线昏暗。空气里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安静得可怕。往常这个时候,母亲总会给她温着一碗汤,或者父亲会坐在沙发上看看财经新闻。
今天,什么都没有。
“妈?爸?”她试探着喊了一声,回应她的只有空旷的回音。
心头的不安在放大。她放轻脚步,先走向父母的卧室。
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父亲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她推门进去,只见母亲正坐在床边,给父亲一下下地顺着背。
“妈,怎么了?爸不舒服?”
杜母回过头,脸色在昏暗的床头灯下显得格外苍白。“你回来了。老毛病,心悸,一整晚都睡不踏实。”她的声音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疲倦,“我也有点不对劲,总觉得发冷,量了体温又是正常的低烧,反反复复。`咸′鱼·看.书¨ *免.费?阅,读!”
“又低烧?”杜妍妍的眉头皱了起来,“之前医生开的药呢?没用吗?”
“没用。”杜母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无奈,“说是病毒性感冒,可哪有感冒半个多月的。你爸也是,心脏查不出问题,就是睡不着,总说心慌。”
杜妍妍看着父亲紧闭双眼,额头上布满冷汗的样子,那股不安几乎要凝成实质。
这不是生病,这不对劲。
她安抚了母亲几句,转身走向弟弟杜航的房间。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
“别过来!滚开!”
杜妍妍心脏一缩,猛地推开门。
杜航在床上剧烈地挣扎着,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像是要推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他满头大汗,表情扭曲,口中不断发出含糊的呓语。
“小航!醒醒!”杜妍妍冲过去,用力摇晃着他的肩膀。
杜航猛地睁开眼,瞳孔里还残留着未褪尽的恐惧。他看到是姐姐,整个人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姐!”他的声音都在发抖,“那个梦……又是那个梦!”
“什么梦?”杜妍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7~8*x,s\w?.+c,o*m,
“墙……墙里面……”杜航喘着粗气,指着房间的白墙,“好多黑色的手伸出来……要抓我……它们没有脸,就只有手……冰冷的……”
黑色的手。
冰冷。
这几个字像电流一样穿过杜妍妍的四肢百骸。她感觉别墅里的阴冷,似乎瞬间找到了源头。
“别怕,只是个梦。”她嘴上安慰着,后背却已经一片冰凉。
她把弟弟重新哄睡下,回到自己的房间,身心俱疲。她走到盥洗室,拧开水龙头,想用冷水让自己清醒一下。
水流哗哗作响。
她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只一眼,她整个人就僵住了。
镜中的女人,面色憔Cui,眼下是浓重的青黑。这些都可以用拍夜戏来解释。
但她的眉心处,印堂的位置,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如同淤青般的黑色。
“印堂发黑……”
这个词不受控制地从脑海里冒出来。她下意识地抬手去摸,指尖触及的皮肤,却没有任何异样。
可镜子里,那片不祥的暗色清晰可见。
恐惧,如同藤蔓,从脚底开始疯狂攀升,紧紧缠住了她的心脏。
她忽然感到手腕一阵刺痒。她撸起睡衣的袖子,赫然看到,自己白皙的手腕内侧,浮现出一道约两寸长的青黑色淤痕。
那痕迹的形状,像是被什么冰冷的东西狠狠攥过,颜色深得发紫。
杜妍妍的呼吸骤然停止。
这个淤痕……
她见过。
就在不久前,在医院的病房里,陆雪樱的手腕上,也曾有过一模一样的痕迹!
一瞬间,所有看似无关的线索全部串联了起来。父亲的心悸失眠,母亲的